龍語紀年,2135年。
位於西方大陸的一處偏隅之地,天域雪山。
號稱地球文明起源的至高之巔,巍峨的山峰半壁聳入雲宵,雲霧繚繞的山尖之上常年被冰雪覆蓋。
一支由世界魔法師協會組建的曆史考古探險隊在暴風雪的侵蝕下,躲進了這座陰森恐怖的山洞之中。
無形的風刃如絞肉機一般在空間裏流動,風聲尖利刺耳,一行殘敗的古青色墓碑如亂葬崗一般掩埋在泥土中。
山洞的最深處,高大的十字架上似乎釘著什麼東西,隱隱約約看不清晰。
帶著圓眼鏡的老考古學家索爾裹著一層厚厚的棉襖,蹲坐在一塊半壁埋在雪地裏的青色石碑前。
他臉色憋得漲紅,長長的哈了一口冷氣,精神抖擻的翻閱著一本滿是褶皺的筆記本。
“喂,老索爾,怎麼樣了?”一個皮膚黝黑,嘴裏叼著煙的刀疤臉男歪著嘴譏笑道。
老索爾扶了扶眼鏡框,目光炙熱,對著筆記本一個字一個字的念出來:“曾經……”
“曾經什麼?”
“你急什麼?”老索爾笑罵了一聲,繼續道:“曾經豢養的飛鳥……”
“然後呢?”
“沒了……”
“沒了?這就沒了?這什麼鬼意思?”
“等等……”老索爾渾身一顫,忽地抬起頭看向十字架,所有人的目光緊跟著轉移到了十字架上,那上麵似乎有些信息。
“這上麵有什麼?”
“不知道!”
“能有什麼?貼著一大堆黃符,還不如燒了祭奠一下,我揭開看看?”刀疤男上前,大大咧咧的揭開符紙。
“嗡嗡嗡……”
風聲灌入山洞,仿佛來自煉獄深處的怒吼,一道可怕的聲音讓所有人不寒而栗,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一道漆黑的光影竄出山洞,飛向更高的蒼穹深處。
刀疤男頓時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滿頭大汗的攥著手中的符紙,心底莫名地恐慌,似乎犯了個錯一般手足無措。
“這是?”老索爾目光炙熱,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十字架,另一隻手掏出一塊幹淨的布料,小心翼翼的清理著十字架上的灰燼,一個字一個字的念叨了出來:“曾經豢養的飛鳥,如今掙脫了牢籠,翱翔天際……”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刀疤臉男簡直快崩潰了,他就是個急性子,怎麼樣也忍受不了這種話到一半不講完的痛苦!
身後的巫師半跪在地上,神色空洞,抱著頭恐慌的道:“完蛋了,我們揭開了死神的封印,完蛋了……”
……
……
華夏,百城聯邦。
中央市一家全國知名的醫院內。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他才剛剛四歲……他的生命才剛剛開始……”女人半跪在醫生麵前,抱著一個正在迅速白化的嬰兒,苦苦哀求著。
“這……小七,迅速準備手術!”醫生招了招手,便戴上口罩,將孩子輕輕接過,送入手術室之中。
病房裏,小男孩安靜的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身前的儀器滴滴答答的響著,就好像是一口巨大的巴黎大本鍾裏,鍾擺一下一下擊打出聲音。
忽地,一道漆黑的光團宛如劃破混沌的利劍,洞穿雲層,徑直的墜落在醫院的上空……
無窮無盡的漆黑裏,突然有一道五彩繽紛光芒從最孤寂、最幽暗的漆黑裏綻放開來,一個畫著五顏六色臉譜的小醜帶著紅色的大鼻頭,突兀的自大本鍾的窗口裏彈出來,巨大而古怪的臉譜嚇了雲小杭一大跳。
“嘿,小鬼,見到你真是太糟糕了!”小醜思索了片刻,咧開好似抹了一層濃厚口紅的嘴,嘻嘻哈哈的蹲坐在大本鍾前。
他的背後背著一把巨大的死神之鐮,細小而嘻哈的身軀再配上一把猩紅的死神霜刃,看起來更讓人覺得好笑,沒有一絲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