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進入白熱化,珝開始連續暴力扣殺,強勢又搶回一句,雙方打成平手,但珝因為剛才的連續扣殺明顯體力有點不支了,“狼”開始感到疲倦。比賽開始……
開球球就被對方壓住,珝被動的將球挑起,對方應勢一記扣球,但明顯力道不足,珝見此狀,低身一個“平沙落雁撩球式”,以一個近乎完美的弧線將球送了回去,但對方已經“蓄滿怒氣值”。“大招”一放:輕輕的一抬,珝已經來不及補回前場,比賽結束。
3:2,珝輸了,但珝的臉上並沒有絲毫不高興,反倒有一股舒暢的感覺。
換別人上場了,珝下隊休息,將球拍交給自己的隊友。
“加油!”
那一瞬間反而感覺那不像是諸葛珝,眉宇中偷著一股子風神瀟灑。
真拽。
結束了一天的課程,也已經是上9點50了,珝一個人,又跑又跳的,他現在隻想早點兒回家,吃過晚飯,賊溜溜的從老媽臥室拿走被老媽收走的手機,又躡手躡腳的回自己臥室,登上QQ,理所當然,月晫的頭像還亮著,但問候過之後,又是那個月晫的“同學”,經過這麼多天,珝也放鬆了對他的警惕。
對方開始“出招”!
“你喜歡鄧月晫?”
“嗯。”珝就這樣傻不兮兮的承認了。
對方沒再回複,珝不知道為什麼。
“有什麼問題嗎?”
又頓了很久,對方回複了一句話。
“其實……我是她男朋友……”
八個字,隻有八個字,變成一把利刀劃過珝的心,這麼多天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跟喜歡的人的男朋友一起聊自己有多喜歡他媳婦……
世界突然沒了聲音,死氣的寂靜。
過了半天,珝又犯傻的回了對方一句:
“我喜歡鄧……”
“我知道。”
此刻沒有人能聽到珝心裏的聲音,窗外開始下雨,雨點落在窗外頂棚上的聲音並不溫柔,反而像心髒跳動的聲音。珝又看了看手機,心裏有個東西絕了堤。臥室的小台燈燈光昏暗,隻照亮了珝的臉,平靜的臉上卻有一種海一般深的傷感……
珝就這樣含著淚閉著眼,竭力不讓自己哭出來,他突然覺得自己好窩囊,淩晨一過,抬起頭透過窗簾,看到黑夜漸漸落白,從第二天開始,珝決定學著忘記鄧月晫,很奇怪,不知道真相前,兩個人聊著QQ也能不知不覺的睡著,而自從真相被打破後,不再聯係不再說話,卻一刻比一刻清醒。多數時間繼續發呆,意識浮沉,等恍惚已過半晌,回過神來問自己在想什麼的時候,除了空白,遺留下來的可能就隻有鄧月晫的輪廓,時間一久,就連隱約見到鄧月晫的輪廓也不再分明了,隻剩下一團模糊的影相。
對好基友大熊說起時,他看了看珝,在紙上寫上鄧月晫三個字一把撕爛,這樣就好了,把你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一把撕爛!
可他並不知道,並不是所有事都有時過境遷的機會。
生活是一場不得不玩的“遊戲”,沒有珝預想的那麼順利。遭遇瓶頸時,一個人開著燈坐在桌前,卻怎麼也畫不出一筆,在皺著眉頭看著白紙覺得煩躁時,卻忍不住會想:“不知道這個時候她又在幹什麼?是不是也在獨自麵對著難題?是不是又被誰欺負……”隻是這些珝的內心獨白沒有說給她聽,很多事在講述時已經失去了交流的渠道。
就像是習慣了日出日落的循環往複,不管在那之前還是之後,珝都以為鄧在他生活中的分量就像無意中丟掉的鑰匙或者失去的一本書一樣。但是,丟掉了鑰匙可以換一把鎖,遺失的書也可以再去買一本。可以補救,可以換新。珝也曾將鄧與它們一同看待,甚至很輕鬆的覺得鄧已不在自己的記憶中。
照常玩笑,笑得很開心……
直到某天和身邊的人說話時不小心說出她的名字,周圍原本嬉笑的人群一下子安靜下來。
那一刻珝好像聽到了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最近不知道怎麼搞得,雨下個沒完,已經是第四個夜晚。
淩晨,大雨滂沱,夢境遊離……
珝又沒睡著,腦子裏一片混亂,又想起了她。
昨天從抽屜裏翻出了很久以前的記事本,一篇篇記錄著一個2B青年喜歡過的女孩,看著看著心裏就盈出了淚。
“對啊,我喜歡過她……”
在珝幾乎就要認定自己會和她天荒地老的那一刻,真相打破,現在看來,這是多麼狗血的劇情,之後的所有就成了無盡的糾纏傷痛……
珝否定了一切,卻最終沒法否定他還喜歡著鄧月晫。珝最大的悲劇在於卸下所有所有保護,赤裸裸地擁抱鄧時,鄧卻用最尖銳的玻璃在珝的心上狠狠紮下去。珝受傷的站在原地,而鄧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切的一切都在那個時候摧毀了,珝的世界被顛覆的徹徹底底,一絲不留。
雨下的越來越大。
心情也變得越來越糟。
珝渾渾噩噩地艱難度過一周,每天都過得六神無主,沒事就望著窗外發呆,心裏像缺了一塊。
“其實我覺得你確實不應該跟她在一起……不可能也不會幸福。”他來了,穿著針織衫,天藍色寬鬆褲子,穿的還算陽光吧,但他身上總透著一種勉強。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珝用手強撐著頭,顯得頭很重的樣子。
對方不說話了,現在整個空曠的房間隻有他們兩個,毫無疑問這個空間又是他製造的,地上,牆上,全是珝的畫稿,畫稿上全是同一個的頭像,上半身像甚至還有全身像。不用猜都知道是誰,這個房間像是珝的精神世界,或者說精神寄托。
“有水嗎?”珝坐在一個小方凳上,抬著頭苦笑著問對方。
對方突然變了口氣,點頭哈腰,一副珝平時與人打交道的猥瑣模樣,笑臉相迎,“有的有的。”一閉眼的功夫,珝的右手邊出現了一杯白開水,珝將水仰頭一飲而盡,有一種“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的意味。
“我喜歡她……”長期沒剪頭發,珝的頭發已經可以半遮住眼睛了,幾宿的不眠讓珝的眼睛全是血絲,臉上也沒有血色,整個人顯得蒼白無力,好像隻剩下皮包骨。
“我其實已經知道你是誰了……”珝依然一個人有氣無力的說著。
“你就是我……準確的說你算是我的意識,這感覺就像自己在YY自己心裏的感受一樣……”
珝看著喝完水的杯子。
“我也是你……當我難受時其實你能感受到,那種感覺……無比真實。”
“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對方開始發話,看著牆上的畫,表情溫柔,但語氣卻越發淩厲。
珝沒有回話,隻是緊緊靠著牆根,抬著頭看著對方,被血絲囚禁的瞳子寫滿的全是絕望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