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如雲幻,燦亂亂。
寒濕日,淒苦他鄉,絕景霖溪山。
年少寓趣,重拾如花。
追看昭昭日,笑靨如春似鳥鳴。
宋朝末年,風雲變幻,社會動蕩不安,官橫匪盛,光天化日之下,搶劫所聞皆是,民不聊生,民眾想方設法的躲避兵災匪禍。
在南方城鎮的某條村道,估約有一道三四百的人流,正緊張的攜物帶眷,背井離鄉,向著他們業已尋好的目的地奔湧。老老小小、男男女女,心中無奈的憂傷和淒苦,此刻隻有天地知道,他們何嚐願意離開這片世代勞作的故地,從幼到老,這片土地他們已結下深深的情愫,礙於禍亂,隻得忍痛割棄之,拖兒帶女往那片陌生而又寧靜的世外桃源進發。有的三步一回頭,再瞧看曾經的熱土;有的無法抑製內心翻騰的情緒,淚流滿麵,特別是年老的更甚。哭聲歎聲交雜在一起,景象甚是悲壯,縱使是鐵石心腸,瞧見之後,心田那僅存的一點憐憫之意也會瞬間的暴發。
天公不憐情,偏偏在這時落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雨,寒冬臘月,在微風的吹動裹挾下,輕輕的敲打在難人的臉上,寒意徹骨難忍。地上本來就是坑窪難行的爛土路,經寒雨這麼一澆,更加的泥濘。
在這股避難的大軍中,有一葉氏家族,雖謂家族,其實際人口數,也就不到三十口。族中有一戶,僅三口組成,父親葉明,母親賀秀英,唯一嫡子葉凡,年滿十五。
“母親,土路過於泥濘,孩兒的鞋弄汙變濕了,泥土粘在鞋上,既難行,腳又凍得疼痛。”少年沮喪的向其母親抱怨道。
但雖說是年少,眸中之色充滿了堅毅,並無半點的向困難低頭。
賀秀英看了看眼前的愛子,滿是柔情的輕輕的撫摸著葉凡的腦袋,語調徐緩的道:“路雖是汙濘,帶給你的是行路的艱難,卻在另一側麵鍛煉了你的體魄,堅強的毅力,母親相信吾兒也是這麼想的。”
少年很是體會母意,點了點頭,示意知道,在旁的葉明見狀,甚是欣慰,一種為兒喜悅的神情躍於臉上,葉凡自小到大,從來不曾讓他們夫妻倆操過心,既孝順又能為家裏分憂,別看年紀小,做起事條條是道,清清楚楚,夫妻倆以兒為傲,所有的愛傾注於他的身上。
“秀英,你手上的提箱還是我來拿吧,你牽著凡兒即可,這一路下來還有半月左右方能到霖溪山,一路奔波勞累,怕你受不了。”葉明關愛著自己的結發妻子,雙眸之中飽含深情,唯怕愛妻受了半點的委屈。
賀秀英正要回話,葉凡急忙的插了進來,男子漢般的說道:“媽,還是凡兒來吧,看這箱子,凡兒應該可以的。”
賀秀英麵上露出笑容,掃視了一下葉明,隨後把目光凝視在葉凡的臉上,看著這個嫩稚而又懂事的孩子,幸福的笑道:“你們父子倆就不要再爭了,這箱子又不重,內裏是一些經常穿的衣裳,再說你左手不也拎著一個皮箱,右手還提著紫魄劍,且從來是劍不離身。凡兒你就跟著走,這些雜事就讓母親來做。”
賀秀英說得在理,父子倆也就不再執拗。紫魄劍是一柄江湖名劍,削鐵如泥,鋒利無比。葉明作為江湖中人,連其妻賀秀英也難測自己丈夫的真實身份,葉明出入神秘,賀秀英隻知其夫武功絕頂,其餘的也一概不去過問追查,深知也查不出什麼,反而會引起葉明的不愉,內心裏隻篤信丈夫是正派君子,絕對是行俠仗義的人物。
曆經長途跋涉,風雨艱難,浩浩蕩蕩的避禍大軍,用時將近十五天,最終到達了世外福地——霖溪山。不幸的是,由於受路上的寒冷、匪亂等各種因素的迫擾,一些老年人和病傷者,在輾轉的途中相繼離去,無緣霖溪山,讓人感到潸然唏噓,計算下來,減員近四十。
到達那日,正是中午,冬日暖陽,溫暖的陽光灑落在遠行者疲勞的軀體,感到特別的舒暢,眾人歡呼雀躍,終於抵達了他們心中的理想福地——霖溪山。
霖溪山咋看是一座山的稱謂,其實是一塊世外之地的全稱,當初他們派出的尋地者也是費盡千辛萬苦的代價,才在一次偶然的機遇下,發現了這塊福地。說是福地,名符其實,這塊霖溪山三麵環山,中間有一大塊平整的土地,足以容納五六百人的居住,平地的南麵有一潭溪河,河水清澈見底,從未受到任何的世外汙染,可清晰的望到河底的成群的魚兒遊戲,是絕佳的水源和食物的來源。東、西、北三山,樹林茂密,樹底下雜草茂盛,繁花各異,各色的動物,當然不乏蛇類,林間鳥兒鳴啼,空氣甚是清爽,吐納之間令人心曠神怡。三山中亦有穀洞,入霖溪山僅有一條隱秘的通道,在往常的情況下,是很難被發現的,除非特別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