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慶提心吊膽地難受,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眼神,他就如同被一把鋒利的刀刃定在了原地一般而不得動彈,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皇上一步一步朝著假山處走去。
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什麼,他從那個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的身上感受的是看好戲的感覺,而非霸道絕倫的寒意。
這是一個被戴綠帽男人應有的感覺嗎?
徐慶不得而知。
這是帝王家的事,於他,完全沒有任何的意義。
……
還沒走近,文今夕便聽到了女人拒絕的聲音,即便是一個肯定的否定,但是不得不承認,她的聲音真的很溫柔,柔情似水,溫婉而可人。僅憑這一點,文今夕想,是個男人也會喜歡的,除非,是她——一個不是男人的男人。
女人天生對女人排斥。
所謂同性相斥,這還是有些道理的。
不遠處,龍五一個手刃將龍浚月望風的侍衛給劈暈了過去。如入無人之境,這看戲的感覺當真是無比的好。
“蘭兒。”
一絲祈求,一絲急切,帶著的是那飽滿的款款深情。聽的出來,龍浚月對女人的情意是如何的深了。
換做是別的女子,應該都會立即投懷送抱吧。
隻可惜,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是別的女人,而是這個國家最尊貴的女人。鳳舒蘭想要掙脫龍浚月的雙手,可是,根本無力。她撇過臉,白皙智潤的臉上是不忍與痛苦。
“不要逼我。”
……
高坐假山,依靠石壁,在那二人的眼中無異於死角,可是,對於某個人來說,則是絕佳的空曠視野。
苦情戲?
文今夕懶懶抬了抬眉。
……
“我怎麼會逼你!逼你的那個人是他,不是我!他墜馬,你就為他馴馬,可是,你摔下後,他可曾有來看過你!……”
“他有來的,隻是……”鳳舒蘭抬頭,辯解,可是,一對上那眉峰緊皺的人,她頓時又止了住。
“隻是又回去了不是嗎?!”
鳳舒蘭沉默。
龍浚月卻不罷手,“如果他對你存有半分憐惜之心,又怎麼會人就在屋外連再走一步進來看一下你都不肯呢!難道,那個傻呆的丫頭真的那麼重要,重要到讓他如此?說到底,他根本無心無情,你入宮這麼久,難道都還看不清嗎?”
句句如鞭,入的鳳舒蘭的耳,疼的卻是心。
“他有原因的。”
到底是心中無力,連說出來的話都一同失了站住腳跟的氣力。聽的龍浚月眉宇越發愁容。
“什麼原因?月兒,你還要這般自欺欺人嗎?”失笑與痛楚,似乎連說出來的存在都不需要了。
天底下有苦口婆心一說,可是,對於拉回自己心愛女人的心,這又豈止是一句苦口婆心呢。
心若不在,其他焉在乎。
“別忘了,我現在是他的皇後。”鳳舒蘭看著地麵,說的平靜,可是,她的臉色卻看起來一點也不平靜。
而龍浚月似乎聽到很好笑的笑話一樣,然而,這個笑話卻一點也不好笑,相反,還有一些冷。
“皇後?這對於他而言,有意義嗎?”
一句話,瞬間將鳳舒蘭偽裝的平靜所擊垮。
“皇後對於他而言,隻是一個鳳家,也隻是一個鳳家而已,難道你忘了,隻要是鳳家的女子都可為後嗎?這裏,還記得嗎?那一日,也是在這兒,我說,我要娶你,讓你成為世間最幸福的女子。你點了點頭。那天,我真的高興壞了。可是,第二天,等我到母妃那兒問安的時候,我聽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