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燭光,晚餐。
但是,與浪漫這個詞無關。
當文狐狸指著龍懷汜一起坐下的時候,徐慶雖然對二人的關係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設想,可是,當看到文狐狸這般自然指示的時候,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
與君王同席,這……
徐慶不覺深深地朝著龍懷汜看了一眼。
至少,這對徐慶而言,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稀奇了一點。他不禁想,這個四小姐,當真是個傻子嗎?
因為,即便是傻子,這傻樣似乎也太與眾不同了一點!
“你們都退下吧。”狐狸自己動筷,順道說道。
徐慶聽言,頓時回過神,看看文狐狸,又朝著龍懷汜看了看,很快,他有點猶豫地回道:“皇上,四小姐這兒……”
話沒說全。
止步為此。
但是,就是這種調調,才能將冒犯的話隱晦地完美不表達出來。徐慶的意思很明了,要是他們都走了,他怕龍懷汜這個傻子四小姐生活不能自理!
文今夕哪能聽不出來,卻是眼都懶的抬一下,拿著筷子輕輕敲了敲瓷盤,徑直說道:“朕好像說過,朕不喜歡說話再重複一遍。”
說著,懶懶地伸筷去夾瓷盤中的東坡肉。
話剛落,徐慶當即一下心驚地垂下了頭。
不是說他人聲音有多重才能顯示出他的憤怒與不快。有的時候,越是這種漫不經心與慵散的語調越是會讓人心生俱畏之意。
更何況,伴君如伴虎,徐慶比誰都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是奴才多嘴了,奴才這就告退。”說完,徐慶朝著一眾伺候的宮女太監使了個眼色。
很快,偌大的房間便隻剩下了文狐狸與龍懷汜兩個人。
文今夕完全不把自個兒當外人,閑然地享受著這一切。如果不是因為有某人的存在,她絕對會做到飯來張口這種高度殘廢境界的。
龍懷汜看著她,卻是一筷未動。
時間一長,饒是文今夕臉皮比別人厚一點也有些難受了。
“看著別人吃,就能吃飽?”說著,夾起一塊東坡肉就塞進了嘴裏。
“難道,你不覺得該說些什麼?”龍懷汜明澈的眸裏微微眯了一下,這個男人,無論何時總能給人一種冷酷不苟言笑的感覺。
“說什麼?”文今夕沒抬頭,嘴裏未消失的肉讓她有些口齒不清,可是,她手裏的筷子已經又在進行時了。
“下午。”
龍懷汜簡單俊酷地拋出了兩個字。
“下午?”
筷子上帶著戰利品,文今夕笑看著龍懷汜無比純潔善良地眨了眨眼睛,然後,筷子一伸,戰利品入庫,隨即,悠悠,“什麼下午?”
“你覺得在朕的麵前裝傻有用嗎?”
“也是。”
文今夕承認的大方,但是,話鋒突然又一轉,她眉目頓挑了起,“可是,這可是我的秘密。”
“你我還分彼此?”
本想說都是一條船上的,還分什麼彼此,不想,一出口就變成了這樣。龍懷汜臉色頓時不自然了一下。然後,他能想的到是,隨即便招來了文今夕懶懶的看白癡的眼神。
“我們又不是兩夫妻,當然要分。再說,那些是兩夫妻的,那也是各自都有秘密的。難道,你想說,你的那些婆娘們的秘密,你都知道?”
婆娘們?
狗嘴裏,自吐不出象牙來。
龍懷汜眉頭微皺。
“是吧,若是都知道,才見鬼了。”
“你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