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總管,給郗校尉安排房間,還有吩咐下人準備熱水到鬆月閣來,再去幫夫人置辦幾套厚點兒的衣服。”秦淵邊走便吩咐,富總管跟在身後頻頻點頭。隻剩下郗越與白如茵站在後麵,兩人都各不看誰,白如茵心中跟小鹿亂撞似的,撇開頭趕緊跑回自己的房間,坐在凳子上久久不能平複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秦淵將許嫣兒抱進房間,輕放在了床榻上,為她脫去鞋襪,拉過被子蓋住她。許嫣兒看著他的動作,癡癡地笑了出來。
“笑什麼?”他坐到床邊,掖了掖被子。
“心裏高興!”
“因為回府了?”床榻上的人兒搖了搖頭,將身子往裏挪了挪,示意他躺下來。秦淵笑了笑,脫了鞋在她身旁側臥,許嫣兒趕緊移過去窩在他懷裏。
“我在慶幸我是何德何能遇見了你。”秦淵眼角的笑意更加濃,滿眼柔情似要將她融化。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手輕輕撫著她的背。
“我也在慶幸,我是何德何能發現了你。”發現?烏黑的發頂動了動,許嫣兒揚起小臉
“我們不是在街上撞見的嗎?”秦淵笑著搖頭
“其實,在之前我就見過你了,隻是你不知道。”
“哪裏?”
“就在那條河邊。”當時她還唱了一首、、呃、、‘好聽’的歌。
許嫣兒烏溜溜的眼兒轉了轉,如果除去他在河邊救她那次,那麼其餘在河邊的時間就是、、、
“啊——你聽見了?”懷裏的人坐了起來,哭喪著臉兒。秦淵不語,將她拉回被窩中。許嫣兒在他懷裏小聲嘀咕
“其實,我唱歌還是蠻好聽的。”隻是不怎麼盡人意。
“我也沒說什麼、、、”秦淵強抿著唇,胸腔劇烈震動著,許嫣兒好奇怎麼回事兒,抬起臉兒就看見他憋笑的表情,小臉瞬間漲紅,嗔怒道
“不準笑!不準笑!”握緊的小手不停的落在他的胸膛上。
“好好好,我不笑了。”拳頭被止住。許嫣兒抽出被他握著的手,轉過身背對著他,不發一語。秦淵輕笑,自身後環住她,手覆上那隆起的小腹,輕撫著。
“生氣了?”背對著他的人兒依舊未語。秦淵將臉埋在她的頸項
“如果不是那次,我也不會多次出現在那河邊,也不會救了落水的你,更不會將你帶回府,這就是命定。”懷裏的身形明顯一動,慢慢地轉回了身,愛嬌地往他懷裏蹭了蹭,柔柔地喚道
“秦淵、、、”那聲音似在向他撒嬌,可也帶著一絲悲傷。他們之間,經曆了太多,那些命定曾經成了他們在一起的阻礙。不過,好在此刻他們還可以擁緊對方不是麼?
“乖嫣兒,隻要你好好地呆在我身邊就行。”他的聲音就像一種蠱惑,許嫣兒本想閉上眼好好睡一覺,突然想起什麼,抬起了小臉兒。
“他們都叫我夫人挺不好意思的。”秦淵低眸看了看她,淡淡地回到
“時間久了就會習慣了。”許嫣兒愣了愣,是不是自己的話太含糊了?她摸著自己的肚子喃喃
“我這肚子都快五個月了呢!”抬眸覷了覷他,可那人仍是淡淡的語氣。
“恩”恩?居然隻是‘恩’。許嫣兒看著他,加重了語氣
“你難道就沒什麼想說的?”秦淵見她肅著臉,不明白她為何突然提這些,劍眉微蹙問到
“什麼?”哎呀!居然還問‘什麼’,他是沒放在心上,還是從來沒想過?許嫣兒鼓著腮幫子,本來這種事就不應該是女方提出,可現在當事人似乎還沒搞清楚怎麼一回事兒,那也不能說她臉皮厚了!她一個勁兒坐起,拍了拍肚子,惡狠狠道
“大爺,我這裏麵懷的可是你的孩子啊,你是等著它能滿街跑打醬油才娶我,還是說沒打算娶我啊?”秦淵對她的話先是怔愣,之後便失聲笑出來,搞得許嫣兒小臉兒紅得跟蒸熟的螃蟹一樣。可他還是一味的笑,不發一語,這可不得不懷疑了。
“你、你還真打算不娶我啊?”其實她隻是覺得每次下人喚她‘夫人’時,都怪怪的,畢竟他們還沒成親。她也就隨口問問,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結果!若是這樣,那她一個人帶著孩子怎麼過日子啊?心中的鬱悶無處可發,隻能發泄在眼睛上。秦淵見她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趕緊收好笑容,起身輕捧住她的臉兒,沉聲道
“傻嫣兒,我怎會不娶你,我可是在很久以前就懷揣著這事兒了。”他不是問過她嗎?誰叫她老是睡著來著。許嫣兒抽了抽鼻子,委屈地確認。
“真的嗎?”秦淵將她輕攬進懷裏,手撫了撫她的背。
“真的,明天我就吩咐富總管去操辦這事兒可好?”沒有回音,懷裏的人隻是一味的點頭。秦淵笑了笑,他本想著這次回朝就請奏皇上然後舉辦婚禮,隻是一路奔波勞累,打算讓她休息幾日再跟她說也不遲,沒想到她居然先開口了。那還不得不把這事兒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