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
午後的陽光象是個懶洋洋的畫家,東一撇西捺的畫著。劉小語悶悶不樂的趴在桌子上。好悶,好煩,好惱,明明是高二的學生了,還布置那麼多的自習題目。說是往年高考的題目,如有實在不懂的地方就可以留到五一後老師講解.劉小語知道自己不是考大學的料,不像一牆之隔的張小嘴---張學平,動不動就可以得到老師的表揚,毫不費力就可以拿個年級第三什麼的,這不,為了讓自己的兒子考上名牌,一向和藹可親待己似母的王七嫂硬是把這從小穿開襠褲的哥們分開了。還左右拐的告戒張學平千萬不要和自己這不思長進的痞子來往。還特意把本報文科的誌願為理科,為此劉小語惱恨了好一陣子,懊惱了好長一段時間。所以他也在努力做好自己,雖然自己不像別人那麼優秀但至少可以輕鬆地拿個畢業證。把英語的26個字母詛咒了好幾遍長長地歎了口氣。
今天的太陽公公很細心的把東西分得清清楚楚,明明是一道密不透風,尤如是皮和肉一樣緊貼在一起密不可分的牆,竟然把它分成了陰陽兩半。令劉小語惱怒的是不夠一牆壁之隔的張學平家,有了暖洋洋的陽光,而自己的整幢3.5間房子就處於陰冷當中。看到陽光也那麼偏心劉小語輕歎一聲,從房間拉出自行車,往集市走去。集市離自己的家不遠,劉小語把自行車放到管理處後就漫無目標的狂逛。
街上不擁擠人群三頭五人的攢動著,在人廠群中他心情越來越煩悶,尤如一座蠢蠢欲動的小火山,操悶,憂鬱,不安,沮喪,使得他心潮彭湃不安,有一種想爆發的感覺。如果是在村後的小土坡上他一定會盡情的釋放。劉小語摸了“中暑?沒有把,有人在春暖花開的時候中暑的嗎?”他用手試了試額頭的溫度,一如往常,不操不冰,正常得很,看來是前段時間為應付考試兒落下的“後遺症”。
劉小語似乎是搖搖晃晃的往保管單車處走去,就在這時,不知從那裏冒出個穿著淩爛的糟老頭。一把攔住了他的去路,“年青仔,買一個吧,各式各樣的打火機,鑰匙扣,還有漂亮真皮手機袋,任你挑選,10塊一件,一件10塊”劉小語從來就不喜歡這街頭的小販,貨假價虛,說不定七毛的東西到了這些人的手裏就是二塊三塊,而且用不到二天就報廢了。劉小語剽了一眼他手中亂七八糟的東東,撇了撇嘴表示他的漠視,繼續往前走,“小阿弟,大帥哥,不要走那麼快嘛,18塊錢一個很實惠的”糟老頭很快就跟了上來。“說了不要就是不要拉,真羅嗦!你就是跟到我家門,我還是不會要你的”劉小語眉心擰成了一團,可老伯伯就是不依不饒,最後硬是把一個骷髏頭的鑰匙扣塞給了他.一股清涼自手心延伸至心田地,刹那間,僅僅十秒的時間,世間的一切似乎在瞬間停止:沒有了喧鬧的人群,重疊的喇叭聲,小販的吆喝,劉小語覺得自己從來沒那麼安靜過,忘了周遭,忘了自我。
其實誰都沒有注意到骷髏頭蹦跳出來讓糟老頭把它塞到劉小語的手上的。被嚇得一跳的劉小語急忙把骷髏鑰匙扣丟到了地上。“你這人怎麼這樣,不要就不要,踹什麼能呀”。在骷髏離手的瞬間,那種煩悶不安的心緒又爬滿心間,“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自己是不是中邪了?劉小語決定回去看看。再回去的時候老伯伯的態度沒剛才的好了,劉小語一心撲在鑰匙扣上,當他的手觸摸那一打打的骷髏頭時,他詫異的發現根本沒有那個透心涼的甾。“老伯伯,剛才,剛才那個鑰匙扣呢”“剛才哪個?那不都是一樣的嗎?”“一樣?”劉小語驚呆了,難道自己是碰鬼了?從不迷信的他立刻否定了這個說法。其實糟老頭也和劉小語一樣的驚詫不安,隻是他布滿皺紋的臉看不出什麼來。本是同一批貨,卻說是什麼....當他撇了一眼掛在竹掛上的骷髏時,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明明全部是用紅繩絆的,生生就多一個白顏色出來!可六十有出的他不願意失去一杖那麼好的生意,30元等於他一天的收入,就隨便一手指說:“哦,你說是剛才哪個呀,不就,就是掛白線的那個嗎?”“白線?”劉小語的腦子閃過一個念頭,不過又很快的被糟老頭打斷:“那個鑰匙扣是藍田火玉雕刻而成的,至少要50元”糟老頭亂喊價。說這話的時候糟老頭心虛的瞟了劉心語一眼,可惜劉小語一心放在了察看骷髏頭上,這是和很多所謂的“藝術品”沒什麼兩樣,隻是黑黢黢的額頭似乎透出一絲光亮,在高高的嵌額,小巧而長的鼻窟,凹下去的眼窩,隻是比其他的要完美一點。不難看出做麵具的人刻意把她優化成最美的骷髏。經過一翻討價還價最後以45元交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