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美人如花隔雲端,長相思複長相守(2 / 3)

“看來你聽藏拙說了不少事。”燕隱斷定,“敢揭我的底,他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笑著揉他的木頭臉,將他的嘴嘟起來,自娛自樂地笑起來:“你不願意說算了,至於藏拙,我不管他有什麼目的,若想娶我的蝶衣,沒有十分誠意,他是想也別想。”

燕隱拉住我的手,牢牢握住:“放心,藏拙來這裏隻是為了勸我回去,沒有別的念頭,他之所以和我做了兄弟,也是因為他的父親更看重他弟弟的緣故。從小他什麼都讓著他弟弟,沒有什麼喜歡的握在手心,如今好不容易喜歡一個人,你千萬不要攔他。”

哼,這是要為藏拙求情嗎?沒有別的念頭,沒有念頭他還去行刺許王嗎?

我揪住他的掌背,獰笑道:“我差點忘了,賢奴,你還欠我一個好大的人情呢。”藏拙說得沒錯,若我沒有認識燕隱,即使藏拙那日死在我麵前,我也不會看這個禍害一眼,甚至要上前踢幾腳解恨。我救下藏拙,也隻是看在他的麵上而已。

燕隱也不管我:“回去罷,三日之後,我會拜訪楊府。”

回來後我把燕隱燕隱將要來此拜訪的消息一一通知,滿心歡喜地回了屋子。蝶衣瞧我一副高興得飄飄欲仙的神態,嘴巴翹得老高,眉角卻不經意間泄露出欣然。

可是見她端來一碗藥,我笑不出來了。

“老頭子說了,解藥沒有問題,隻是其中有兩味藥的藥性略有些相克,他琢磨許久,改了其中一味,配了藥方給我送來,說是十拿九穩,保管解毒的。這是婉衣姐姐熬了半日的藥湯,女郎喝了罷。”

“可不可以不喝?”我聲色淒淒地懇求。

蝶衣橫眉瞪眼道:“女郎說呢!”

小侍女狠起來比我還嚇人,不能再得罪這位祖宗了。我隻能拱手求饒,勉強接過藥碗,眉頭一皺:“該死的藥,苦得要死,真不想喝。死老頭,整日裏折磨我。”

話雖如此,我還是一仰脖子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到碗底,大大地喘口氣,順手端起桌上的茶壺灌起茶水來。

蝶衣笑了起來:“女郎,良藥苦口利於病,這副藥還得喝七八日呢,你且忍著罷。”

我哀怨地瞪了蝶衣一眼,蝶衣但笑不語,心情頗好地退了下去。

吃過午飯,我把四個丫頭都叫了來。

丫頭們一字排開,莞衣沉靜不語,蝶衣頗為好奇,素衣眉開眼笑,糖衣神思不屬。

“糖衣,你上前來。”我招呼糖衣。

糖衣被我的突然發聲嚇了一跳,還是聽話地走到我麵前。

我微笑地看著糖衣天真懵懂的臉:“我為你說了一門親事,將你嫁給連哥,你可願意?”

糖衣事先不知情,聽了我的話,踉蹌了一下,似乎被嗆到了,咳嗽不已:“女郎,你說什麼?”

“我說我把你許給了連哥,連嫁衣和嫁妝都為你準備好了。”

素衣和蝶衣皆是驚訝地看著我,隻有莞衣,笑意清淺。

蝶衣猛地撲到我身前,又擺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神情:“不要不要不要。糖衣還不想嫁人,女郎不能不要我。”

我笑著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將她扶起來:“好了,不用裝可憐,女郎我要嫁人了,把我自己嫁出去之前,總得為你們各自都安排好。我打聽了一下,你去鶴仙樓那段時日,連哥對你很是照顧,他雖然沒有什麼好的家世,總是個清白人家,雖為人做事,也還有些家底,你若願意,我便銷了你的奴籍,成其好事。”

糖衣被我說得一愣一愣的,低下頭來,臉頰沒一會兒便越來越紅,像要燒起來似的。

“婚姻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們都是孤兒,父母之命不用考慮。既然你願意,我便透個消息給連哥,讓他請媒妁來提親。”

糖衣抬起頭來飛快地瞧了我一眼,見我神色肅穆不似玩笑,一溜煙地跑了。

走了一個,我轉而看向素衣:“你有什麼打算?若想嫁人,我也可以為你物色人選,絕不會虧待你。”

素衣笑著搖頭:“我對嫁人並無興趣,伺候女郎習慣了,讓我去伺候男人,我實在無法想象。雖則素衣廚藝不及糖衣,武藝不及蝶衣,照顧女郎日常還是不成問題的。”

我心中歎氣,當初一時好心救下她這樣一個“禍害”,這孽緣不知延續到幾時。

既然她不肯走,我也無話可說。

看向莞衣時,莞衣露出笑容:“女郎,一年之約,如今不過數日,不用著急。”

我心中又歎了一口氣,莞爾的死令莞衣對****恐懼,我也不想勉強她了,隨她罷,到時候嫁不出去,可怨不得我。

望著蝶衣時,她明顯是羞怒的:“我的事女郎不用操心。”

我笑了一聲:“無為而治,順其自然。我沒有說什麼,你反應過激了。”

莞衣和素衣臉上皆有笑意,素衣甚至不怕死地向蝶衣道喜:“恭祝姐姐早日嫁得情郎,比翼雙飛。”

顯然,蝶衣和藏拙的事莞衣和素衣皆有耳聞。蝶衣要強慣了,少有憐弱之時,素衣自然不肯放過這個大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