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翰聞言連忙拉住母親：“媽，小錦今天是去接她好姐妹，她也提前跟我說了的。我平時也沒在家吃晚飯，小錦一個人吃沒意思，陪陪朋友也好……我早讓你先回房休息別等著了，坐這麼久車你也累了，我帶你去客房。”
李母還想再說什麼，被李司翰哄著回房了。
顧若錦站在客廳裏，白熾燈發出的光慘白慘白的，她的心裏也跟著荒蕪一片。
李司翰除了房門，就看見這幅景象，覺得心裏被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他走過去握住妻子的手，摩挲著想讓它變得暖一點。
“李司翰。我又錯了？”
李司翰歎了一聲，把顧若錦抱進懷裏：“我媽今天話說的重了，我代她跟你說對不起。可是以後要帶備用電池，找不到你我會擔心的。”
顧若錦悶悶地應了一聲。
李司翰揉了揉她的頭發：“我還得再回公司一趟。林倩說賬目出了點問題。”
顧若錦垂下眼眸：“你倒是信任她……”
李司翰笑了一聲：“可別和我說你吃醋了……咱媽的早飯你弄清淡點，她咳嗽著呢。”
顧若錦在心裏嘀咕：罵人的時候中氣十足，喘都沒喘一聲，哪咳嗽了。嘴上卻是老實答應了。
李司翰放下心了，這才戴上圍巾出門。
早上顧若錦特意熬了白粥，又炒了幾個小菜。她這幾年跟著王阿姨學做菜，早不是當年連調料也會放錯的大小姐，手藝居然還挺不錯的。
老太太起床早，到公園轉了一圈回來。斜眼一看餐桌，嘴角便塌了下來。
顧若錦心知她又該挑刺了，在心裏默念了十遍忍，這才開口：“媽，司翰說你咳了幾聲，我就隻做清淡的，你要是覺得不夠，我就去再做幾個。”
李母坐在桌前：“哪那麼奢侈，這都四個菜了，再做不是浪費嗎。”
顧若錦應了一聲，也坐下來，還沒喝上一口粥，婆婆又開口了：“這粥熬得爛了，你怎麼這麼久了也沒長進！”
你兒子偏就愛喝這樣的粥，能奈我何。顧若錦不吱聲，待李母吃完匆忙洗了碗，背起包打算去上班。
“等等，你這是去哪？”
顧若錦收住腳：“我去上班啊……”
“上班？那家裏活你不幹了？哦，是想著有個老婆子在，就扔給她去幹算了是吧？”
顧若錦心裏有氣，口氣不太好：“家裏活我等下班了再做，不然打電話讓阿姨來幫忙也行……”
李母不滿地開口：“動不動就請人，你以為你家裏還那麼有錢啊。現在家裏哪一樣不是我兒子花的錢，你還好意思什麼都不做，你爸怎麼把你教得這麼嬌縱啊！”
顧若錦猛地摔下包，朝李母恨道：“李司翰落魄的時候是我爸伸的援手，你以為不靠我爸李司翰能走多遠，你倒好，不感激我爸就算了，看不慣我就算了，憑什麼說我爸的不是！”
李母被激地咬牙切齒：“小翰開公司是自己的本事，你爸給錢也是看著我兒子聰明！我看啊，好在你爸走的早，要不看著你這蠻不講理的女兒，得再來一次心髒……”
「啪」地一聲，李母驚得捂著臉退了一步：“反了反了，你這野丫頭……你敢打我！”
顧若錦拿起包，往門口走去：“真以為我多待見你這婆婆嗎，給臉不要臉。你要再提我爸，我就敢再打你一次。”
李母一口氣堵在胸口鬱結不已，聽見大門被關的震天響，更是不暢快，轉身就去給兒子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