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這招鋼琴教師麼?”胖子一聽這聲音猛然回頭,果然是七月。
“七月!”胖子隻叫了一聲便不出聲了,如魚哽在喉。
“你是?胖子啊?喲,兩年不見,帥了不少哦,你在這幹嘛呢?”
“這琴館我買下來了,七月,以後,你就又是這裏的鋼琴老師啦。”胖子道。
“嗬嗬,我隻教幾個月哦,還想到處玩呢。”七月笑著撫摸了一下鋼琴。還是以前自己買的琴,隻是舊了不少,不知音色如何了?七月看看四周,還是以前的樣子,隻是七月不再是七月,而胖子也不再是胖子了,盧華呢?他還好嗎?一想到他,七月的心就刺痛了一下,還是不能忘卻啊,不然,為何兜兜轉轉又轉回這了呢?
“晚上請你吃宵夜去不?”胖子道。
“好啊,我想吃燒烤,好久沒吃了。想得很。”七月高興地說。
“那去我們以前常去的那家哦。”胖子說。
“那家還開著啊,那就去吧。”七月本想說換一家,畢竟那家店以前和盧華常去,但又想去看看,就答應了。
晚上,七月對胖子說在小村子裏的可愛學生們,而胖子對七月說在流浪時的所見所聞,兩人相談甚歡。這時,遇見了盧華和胖子共同的兄弟小劍,小劍見到七月,竟然迫不及待地告訴七月,盧華想她。
“他想我?你怎麼會知道?”七月心裏又痛了一下。
“他喝醉的時候總是喊你的名字。他老婆把他管得很嚴,他覺得自己並不愛她,想離婚,可是父母不同意,所以覺得很痛苦,常常叫我們出來喝酒,一喝非要喝醉,醉了就叫你名字。”小劍說道。
七月剛想說話,抬頭就見到盧華正站在跟前。也是,這是盧華常來的地方,碰到他的機率的確很大。
“七月。”盧華抱住了七月。
七月並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掙脫了盧華的擁抱。盧華胖得可以用慘不忍睹來說,以前的帥氣殘存不多,整個人都帶著一股傷感的氣息。七月知道,痛苦的婚姻可以毀掉一個人,以前是她,現在是他。隻是,她能從泥沼裏爬出來,雖說代價太大,大到如今都受到影響,大到他的愛胖子的愛都無法拯救得了她。而他呢,卻沒有爬出來的勇氣。
“七月,我們還在一起好不好?我離婚和你在一起好不好?”盧華低聲下氣地說道。
“回不去了。”七月說。
盧華看看七月身邊的胖子說:“你們在一起了?”
七月沒有回答,盧華竟衝上前就想打胖子,結果被胖子用力一推就摔到了地上,盧華爬起來想再打胖子。七月喊道:“夠了,我沒有胖子在一起,但是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你已經是有婦之夫了,我不想破壞別人的家庭,你好好保重吧。胖子我們走。”
盧華上前攔住:“七月,你不是很愛我嗎?為什麼不願意和我在一起了?”
“我是很愛你,但那是以前。”
七月說完拉著胖子一步一步地離開。
而盧華看著他們遠去,蹲在地上痛哭了起來。他沒有看到七月已經淚流滿麵,更不知道七月心裏仍是愛著他。他不知道他已經在七月的靈魂裏烙下了印,永難磨滅。
七月沒走在回家的路上,胖子也不問去哪,走著走著,就到了江濱路上。這裏是七月和盧華定情的地方,七月甚至還記得是哪一小節路。
“七月,嫁給我好不好?”胖子牽著七月的手道。
七月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放開手,走到他與她曾經站過的地方,看著河麵上霓虹燈的倒影,想起她和他說,感覺就像做夢一樣,希望這個夢永遠不要醒過來,如今,夢該醒了。
“對不起,我愛的隻有盧華一人,不管他怎麼傷我,我愛的也隻有他。我知道你對我好,我也知道你是最適合與我結婚的人,我更知道我需要一個像你一樣的依靠。但是不行,我心裏有他,滿滿的全是他,這樣對你不公平,對不起。”七月說完低下了頭,看著眼淚在地上滴出一個又一個的黑影。
胖子輕輕把七月擁入懷裏,七月沒有反抗。“抱抱可以嗎?這兩年來不管我去哪裏,不管是走在陌生的路上還是觀賞著無與倫比的美景,我都渴望著有一天能擁你入懷,帶給你快樂,讓你不再哭泣,讓你從此幸福。我不介意你心裏有他,隻要你能在我身邊就好。”
“可是我介意,我良心上過不去就不會覺得幸福。好好找個好女人結婚吧。我走了,以後不會再回這裏。”七月說完抽身離開。胖子一直保持著那個擁抱的姿勢,仿佛站成雕塑。
浮生若夢,我愛,何者是實,何者是空,何去何從。是啊,何去何從?當年席慕蓉也曾有過這感覺嗎?我該何去何從?七月身影慢慢融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