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就這樣坐了一整晚,第二天直到手機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不接它就不會停似的。七月拿起來接了,才發現自己說話聲音細得對方都聽不見。隻聽到朋友說要慶祝什麼,請她晚上出去唱歌。七月掛了電話,又過了好久直到天又黑了才試圖站起來,腿腳全麻了,掙紮了好久,那種麻痛的感覺才過去。痛的時候七月想到,原來我還活著啊。這就是我痛故我在嗎?簡單的洗漱後七月走出了房門。
天好黑,雖然有路燈,可七月仍覺得好黑。七月走路的腳步有點虛浮,就像走在棉花糖上似的。小區裏很多人聚在一起跳舞。家長們見了七月都紛紛上來詢問,是不是病了?好了沒?什麼時候重新開課?七月不懂如何回答,隻好對每個人笑了笑,正確的說是扯了扯嘴角,然後拖著沉重的身體上了出租車。
七月到了酒吧,和朋友打過招呼後就一口一口地喝著酒。不知道多久沒進食了,酒一進入胃裏就火辣辣地痛了起來。七月不管不顧,隻想喝,喝醉了心就不會那麼痛了,醉了就會忘記一切了……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七月隻覺得頭越來越沉,想著出去透透氣,就走上了酒吧的天台。天台的沒有欄杆,隻有低矮的水泥護欄。七月走了過去,好高哇,然後在護欄上坐了下來。七月心想,隻要輕輕一躍就能飛翔了,隻要自己再往前走一步就能讓生命從此停止了,不知道他會不會因為自己的離去而流一滴淚呢?
七月正胡思亂想著,一個上天台來透氣的男人猛地把她拉了下來。“你要幹嘛?不要做傻事,想開點。”
“我沒有,隻是看看風景。”七月道。
“你當我傻啊,坐那麼邊上看個屁風景啊。還一身酒氣的!”男人道。
這時,七月的朋友也上來找她,看到她這樣子嚇得趕緊拉過來抱在懷裏。
“你發什麼傻啊,他值得嗎?”朋友道。
七月隻覺得腦袋一陣發暈,站立不穩坐到了地上。酒精讓她開始失去意識,隻想哭,大聲地哭。
“你說,為什麼他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還來招惹我呢?為什麼啊?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不是說很愛我嗎?為什麼一點點挫折都受不了?為什麼?”七月哭喊道。
身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可七月不想理會,她隻想哭,除了哭還能做什麼?心如此的痛!
“七月,乖,我們回去好不好?他不是真的愛你,或許隻是有點點的喜歡而已,天涯何處無芳草,會有男人愛你的。我們回去嗬。”朋友道。
朋友好說歹說終於把七月拉回了家,七月躺在床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不發一言。朋友放心不下,陪了七月一晚。
第二天朋友回去上班了,七月爬起來,拿了包就出門趕車回家。一個人在這個地方,真的讓人發瘋。
幾個月後,七月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是七月嗎?我是胖子,盧華出車禍了,現在在醫院昏迷不醒,你要來看看他嗎?”電話那邊傳來個熟悉的聲音道。
“盧華?”
“是啊,聽說很可能會成為植物人,雖然你們分手了,但是,我覺得你可能會想見他。”胖子道。
“好,我馬上趕回去。”七月說完掛了電話,仍舊是隻拿了個包,和老媽打了聲招呼就趕車回小縣城。
路上,七月不停地祈禱希望盧華會沒事,雖說過了幾個月了,七月以為自己的心不再痛了,但隻要一聽到這個名字,七月的心就被揪了起來。原來,忘記都隻是自欺欺人而已。
一到醫院,胖子已經在門口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