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這次雖仍是深夜,但阿冽並未見到那襲熟悉的青衣,玉足落在屋頂上,每邁出一步,空氣裏彌散的淡逸氣便多了一分濃鬱。
阿冽抬眸,仍未見那抹深夜,內心也疑惑……他是已經來過,又走了?還是,自那以後,再也沒有來過這個地方?
“不管這麼多了,就在這裏做一個道別吧!”阿冽伸出手來,掌中幻化出一條白布,揮指,布條上立即呈現出道別的話。
下刻,公子的話再一次湧現出來。
“口口聲聲我是你的主人,你卻又光明正大的和我的對手在一起?——口是心非,原來世人眼裏的那個神女隻不過是個虛偽的女人!”
……
然,阿冽搖搖頭,順手將寫滿字的布條固定在屋頂邊那棵含樟樹的樹枝上,而即,阿冽拍拍手,“如此醒目的地方,他來了一眼便能看到。”
下刻,她滿意一笑,心中也問自己:好了,現在可以離開了吧?可以放下一切去好好體驗不一樣的生活了?
微風再次拂過,樹枝上的布條翩翩起舞,但白衣銀發女子的身影已是不見。
夜深時分,空中響起綿延的樂曲,宛若一個個哀傷的樂符精靈,扮飾著夜中的孤寂。
一曲終落,青色的衣角將笛身擦拭一遍又一遍,棕色的長發垂落下來,遮住了他此時臉上的情緒。
沉默許久,淵硯抬頭,細數著夜空中的星星,“一顆、兩顆、三顆……嗬嗬,都結束了……不是麼?”
那刻,那張月光下的臉滿是淚痕,淡藍的眼眸中溺滿哀傷味道,以致於他身側的空氣因子也皺起眉頭,痛徹心扉。
突然,一條白布映入他的眼簾。
夜空下,白布條在風中舞蹈,銀光閃爍浮在空中。他將笛子插入腰帶,走過去,緩緩解開枝條上的白布條,以雙手托起,布條上的自己也越來越清晰。
淵硯:
不知你現在的心情如何?
但,不論你與霓裳的結局怎樣,你都已大膽做出了自己的選擇!而今,我也要去做自己的選擇了。
也許,應該把命運握在自己的手裏,那麼,就都不會再被命運所左右了吧?
嗬嗬,開玩笑了。我要出宮了,不知道何時會回來,往事不能聽你吹笛了,有些可惜呢,望後會有期!
白衣銀發女子的身影映現在他的腦海中,淵硯微怔。
——那個隻見過幾次麵,甚至連長相都不知的女子竟對他如此上心!
微微歎氣,而即,緊緊地握著布條,目光變得毅然堅毅,“是呐,我要將命運握在自己的手中,現在沒有什麼可以再牽絆住我——從現在開始,我會從你手裏奪走我失去的一切,我會把那麼多年所受的的痛苦,全部加注在你身上!”
——知道嗎?遊戲也會越來越精彩,就等著慢慢欣賞吧!
嘴角微浮,溫和的麵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笑,眼中哀傷不見,換上一絲鬼魅氣息。捧起腰間玉笛,以左手將它拎起來,放手,“啪—!”的一聲碎了一地。
玉笛響起清脆的聲音,好似在無助地歎息。
他冷漠地笑,眼中隻剩下無止盡的黑暗,“裳兒呐、蒼月呐……你們都下地獄!”轉身,優雅地微笑,“去吧——!”
而後,狐裘上的九條尾巴掠過屋頂而去。
天空中,烏雲漸漸地蓋上月亮,似乎即將又迎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雨。
(第二卷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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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個第二卷完結,也是過年的喜慶日子呢,祝福大夥兒新年快樂,萬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