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銀裝素裹。
初晨的寒冷,讓莫居仁緊緊的裹著淡薄發黑的布衾,歲月在上麵留下的條條口子,布衾裏麵是一條不明動物的皮子。
“呼~咳咳~”莫居仁哈了一口熱氣,咳嗽了兩聲,搓了搓手,這是一雙不複細膩但是幹淨的手,可見平時的主人的習慣。牆壁後是一個升著火的灶膛,也驅散不了夜晚的寒氣,。。
莫居仁起身披上衣裳,起身推開木門,這是一個用泥和木頭簡單堆砌而成的一個院子,放著好幾個石碾子,淡淡的太陽在東南角上,昨夜的大雪已經停止。
“公子,你起來了,我煮好了粥,快趁熱吃了,暖和暖和身子!”說話的人是一個一臉呆笑的犛牛大漢,身上的麻衣短袖已經濕了哈一半,腰間纏著一根棕色草繩,手裏正提著一個石碾子上下揮動,渾身散發的汩汩熱氣,別他滿臉大胡子,今年也就剛過束發之齡。
這是腦海裏麵沒有映像的父親,在十二年前與自己一並帶回來的癡兒,取名莫杉,莫杉、莫傻,不要再傻了。經過祖父的醫治,雖不慎聰明,但行為舉止已經與常人無異,隻是這臉上的表情一直呈現的呆笑的狀態,無法改變。
取一雙木筷子,粥已經被呆笑的莫傻舀出端放在他麵前。
粥中放著幾粒細小的鹹肉粒,莫居仁經過這幾日的的熟悉以及腦中僅存的一些記憶知道這已經是非常難的了。
莫居仁囫圇的喝著粥,知道自己可能是回不去了,其實也沒什麼掛念,他幼年是就喪父喪母,妻子早年帶著兒子離去,自己曾立下遺囑,房子和遺產也足夠支付兒子的贍養費。
“莫大夫,莫大夫!“”莫小大夫,快快出來,救命啊!”隻聽見門外焦急起伏的呼喊聲。
莫居仁丟下半碗粥,急忙起身,確又遲疑起來。莫居仁的便宜祖父曾今是個遠近聞名的大夫,早年得罪權貴,跑到這地域崎嶇偏遠大山溝中的香梨村,躲避追殺。而具身體原來的主人,作為他的孫子也是學有小成,在祖父失蹤後平時也就靠著治病救人和鄉裏鄰居的救濟養活。
可是當今不是往日了,殼雖然還是原來的,但是裏麵的核已經變了,遺留著一些以前的記憶,但多為身邊人的記憶,對於醫術的記憶僅剩不多,這番過去不要變成庸醫,害了他人性命。但是方圓十幾裏就自己一個大夫,還是要硬著頭皮上。莫杉見他遲疑聲,也沒有主動接外麵的話。
“莫杉,帶上藥箱,隨我去看一下。”莫居仁想了一下,決定叫上莫杉給自己點底氣。
“誒。”莫衫呆笑的應了一聲,轉身去取藥箱。
“牛三,莫大夫不在,可怎麼辦啊?!”門口兩人喊了幾聲見沒人應聲,這頭上都急的起了熱氣。
“牛四,要不俺們衝進去看看,莫大夫在不在。”牛三也沒有其他辦法。
“吱嘎。”隻見莫居仁匆忙走出,後麵跟著背著藥箱的莫杉。
“莫大夫!”“莫大夫!”
“前麵帶路,情況緊急,我們邊走邊說。”莫居仁匆匆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