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麵是你這個月的生活費,吶,別再來找我了,沒有了。”杜玉德將一疊鈔票有些嫌惡的扔在杜卿懷裏,就抱著身旁的女人大步離開了。
“……。”杜卿拿著那一疊錢,有些恥辱,有些無奈,最後還是接受了。
沒辦法,誰叫她是個不受待見的私生子。
不過是慣常的戲碼,豪門公子和酒家女一夜貪歡,就有了這個多餘的她,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和一個男人出了國,什麼都沒留。
這個父親則是不得已隻能養著她,不過每個月幾千塊錢的生活費而已。
甚至都懶得多看她一眼。
不過杜卿也不見得多待見他,每個月除了拿錢見一麵,其餘的時候都將這個父親忘到後腦了。
拿著錢,出了父親的公司裏,杜卿就準備去坐車回家。
“快點讓開,快點讓開……。”
忽然不知道從哪兒湧出一群人,將杜卿擠到一旁,差點沒摔到她。
什麼東西?居然這麼大牌?杜卿站在角落裏,往一群人中看去。
就看見一個很帥氣的側臉,穿著黑色大衣,氣質冷冽的男人由著一群人圍著下了一輛白色加長轎車,簇擁著走進父親的公司裏。
這是誰?杜卿在腦海裏翻了翻,對於杜家那幾個人物都認識啊!這難道又是她那個花心父親哪來的私下產物?
隻是如果是私生子,怎麼會這麼大搖大擺的走進公司裏麵?杜玉德的正牌太太會答應?
杜卿想不通,也懶得多想,往公家車站走去。
父親這次給了她五千塊,當著他新晉情人的麵大方了一回,唔,八百塊錢的生活費,存三千,然後剩下的交電費,水費,各種錢啊!
杜卿想到就頭痛了,她雖然還在打著零工,但是一個女孩子,還是個學生,再怎麼省吃儉用,卡上也隻有幾萬塊的存款,杜玉德更是在她小時候就放話,隻會養她到十八歲,接下來隨便她怎麼活。
而杜卿今年已經十七歲了,隻有一年時間了,她還想讀大學呢!
這麼點錢,怎麼夠啊!
唉,有錢人家,還是很摳的,杜卿這樣想著,坐公車搖搖晃晃的回了家。
八九十年代的房子,有些破舊,但是裏麵卻布置很溫馨。
杜卿一進房間裏就脫了鞋子,然後穿上拖鞋把自己扔進沙發中。
這樣安靜的躺了一會兒,她才慢悠悠的起身,走到廚房弄點吃的。
今天一大早跑起來去上班,下班後又怕趕不上杜玉德下班,所以沒吃飯跑去找他,現在她的肚子餓得就剩皮包骨了。
不過因為沒有去超市買菜,冰箱裏也沒什麼吃的,就打了一個荷包蛋,外加一包泡麵,還有一盆湯,嘖嘖,最後居然吃的精光,杜卿一邊惋惜一邊將最後一點湯汁喝完。
洗了個澡,就躺在床上和周公夢遊了。
為了省錢讀大學,杜卿幾乎節約到電視不看,燈也少開,就為了那麼一點零頭,可是無奈的是,每次電費還是蹭蹭蹭的往上漲。
尼瑪,每次都讓她肉疼。
正待她睡死過去時……。
“啦啦啦啦……。”手機又不識趣的響了起來。
誰呀?大半夜的,杜卿接起來。
“是杜卿嗎?”那邊女人清冷的聲音響起,在這還不算太冷的秋天讓杜卿一震,這個聲音她可不會忘記,就是杜玉德正牌太太蔣荀的聲音。
當初杜玉德要接濟她時,蔣荀還特意過來看了她一眼,生怕她想什麼陰謀詭計,或者像電視演的博取杜玉德的同情,繼而要他公司的繼承權。
杜卿到現在都沒忘記,那女人過來看她的眼神,非常的不屑和嫌棄。
不過,再怎麼嫌棄,她自己生不出,那是鐵定的,不然,也不會由著杜玉德在外麵胡搞瞎搞了。
這會兒接到她的電話,杜卿睡意一下就被驅散了。
她輕聲點頭;“是我,蔣阿姨。”聲音低若蚊蠅。
“你爸爸他……現在在醫院裏,你過來看看他,最後一麵吧!”蔣荀冷淡的吐出一個爆炸性的新聞。
杜卿被震了一下,心裏有點麻麻的感覺,有些不可置信的再次問道;“我爸爸他……。”
“出車禍走了……。”蔣荀回答。
聲音居然帶著一絲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