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我心已死又欲何求
又是這匆匆的幾日過去了,一切都顯得如此平靜,東風還是那麼早早的到了這無情的宮殿,傍晚才離去。
左丞相大病初愈,正站著享受迎麵的春風。
風輕輕地撩撥著他如絲的長發,由於前幾日的失血,整個人都顯出一種謫仙的感覺,身著白色長袍的他,更是在韶光的籠罩下,顯得愈加出塵。
夕湘側麵走來,不知是眼花還是怎樣,竟看見他嘴角勾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她搖了搖頭,輕腳走了過去。
“丞相,可安好?”夕湘笑著說道。
“無事,可想殿下有何事?”左丞相輕聲回到。
“有,還請丞相定要做到。”她把玩著手中的玉玩,那玉在光下折射出透亮的光芒,煞是好看。
“哦,殿下請講。倒是臣也不知殿下將這玉研拿來幹甚?”說著便將目光轉向了夕湘手中的玉玩。
“朕明日出征,還請丞相監國,令妹也請好生照看。”說著便將這手中玉玩放在了桌上,而此玉玩也正是那監國玉研。
此玉並非凡玉,乃是用天山雪峰之巔的玄鐵玉繪製而成,玄鐵玉稀少,世間成器的玄鐵玉也僅隻有兩物,而這玉研便是其中一物,象征至高無上的權利。
“殿下,你可真要禦駕親征?”左丞相滿懷著希望的問道。
“果真!一日不滅華妃,朕便一日不得安寧,丞相,你也知道那風雲國是龍潭虎穴之地,居此者定也不是泛泛之輩。”說著,撫摸玉研的指頭也隨之一頓。
“殿下,請叫微臣雲朔。”他的眼中透出毫不掩飾的失望,經過曦日的反射更加憂鬱。
他,也保不住她了;但他還想試一試。
“雲朔不為私欲,隻求殿下放手,就算性命不保,殿下還是要一意孤行嗎?”莫雲朔單膝一屈,埋著頭說道。
夕湘自嘲一笑,便將玉研甩在石桌上。
頓時,石桌粉碎,玉研倒是無大礙。
……
夕湘獨自走在一個荒蕪的小路上。
她遙望著四周,看著枯樹上的鳥巢。盡管現在是春初,但這裏卻無聲無息的透著一種蕭涼之感。或許已經很久沒人注意到這個被荒草掩映著的小角落了吧。
自己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走來,其實也是一個命,就這樣不甘的被帶著走,也隻能無能為力。
自嘲的笑了一笑,也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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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朔注視著前方的紅色背影,一臉哀愁,如今他的命隻能是去取她性命,而不是愛上她。雖然她很美,但也不過隻是煙雨朦朧,轉瞬即逝。
--------雅軒閣
”姐姐,你真的要去?“夕雨著這一件淺粉色的繡裙,像當年那樣問著夕湘。
”對,要去。“說著,也就擺擺袖的走了。
她不想見到任何人,不想聽到任何事,隻是想,呆呆的坐著看見明日的曦陽徐徐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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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昨夜的曇花謝了?
是八月來的飛雪,
把夏風給吹涼了。
來自天山的飛雪,
乘著白雲飄來了,
吹黃柳岸的柳葉,
吹白的塘裏的荷花。
飛來的雪,像蝴蝶,
依傍在我的指尖;
飛來的雪,像淚花,
碰到我,就融化。
嬌羞把手帕掩著麵,
遠望著對麵的人,
是八月來的飛雪,
涼了我的心。
半步小邁至扉門,
遠方的雪,還沒來得及停下……“
低吟淺唱,唱不出許多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