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喜悅日子,好事總是連連。在他們正開心地時候我悄悄地離開了病房,離開了醫院。
我一個人在大街上遊蕩著,心裏想著,何時,我們一家才能團圓呢?
或者真是上天的僻佑,我林子蕙平生沒做什麼缺德事,所以老天它對我也很照顧。
我打車回到了我和石冰以前所住的渡假村裏,回到了那個曾經屬於我們的家裏。坐在露台的秋千椅上,我回想著從我們逃離到這來的那段日子。我仿佛又感受到了石冰對我的體貼和溫柔,和那條秋千椅上他說給我聽的甜情蜜語。盡管每次我都吐得半死。
我知道他會是個好丈夫,也會是個好父親。我能遇到他,是上輩子積的福,真的,我相信。
不知道我何時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我起身準備離開了。
“老婆,我們今天去哪?”這個聲音?是石冰的!真的是他嗎?還是我的幻想?
“今天我們去見爹地啊!你看我們倆個在一起這麼大的事都沒告訴我爹地,今天如果再不回去見他的話,那我肯定會被他撕成兩半的!”這個女人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
我往樓望去,那個男人,真的很像石冰,後來我更加肯定了,因為我不再相信世上還會有三個長相一模一樣的男人。
眼見著他們快上車了,我心急的不知所措,於是脫口叫道:“不好意思,請你們等等!”
這時,樓下的他們不約而同的抬起了頭望向我。
“這位太太,請問有事嗎?”說話的是石冰。
這句話說的得禮貌,但是我聽得卻是很心痛。因為那太像一個陌生人的問話,他還是我的石冰嗎?
“不好意思,請等等好嗎?”說完我慌張的下了樓。
我鼓足勇氣走到了他們麵前,我看到石冰親密地環著那個女人的腰,而那個女人卻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這位太太,你有什麼事嗎?還是需要我們幫你點什麼?”
“你……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石冰……”
“啊?”他驚訝地望著我。
“你在說什麼啊?老公我們走!不要理她!”那女人忽然拉著石冰準備上車。
“喂,老婆,不要這麼沒禮貌!”
他又回過頭來對我說:“不好意思,這位太太,你可能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石冰。”
“不!我沒有認錯!你就是我的石冰!是我將來的丈夫,還是這孩子親生父親!”
“喂,你這女人,你……你也太離譜了吧!他是我老公耶,怎麼可能會是你丈夫呢!癡線!費事睬你!”說完她便拉著石冰上車。
“你為什麼不認我?石冰!你說過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你說過你要照顧我一輩子的!為什麼你現在卻要裝作一副失憶的樣子把什麼都忘記了!”
“對不起,我…我真的不認識你……很抱歉……”
“你的胸口上是不是有兩個字的紋身,子蕙,那是我的名字。”他們倆個忽然都回頭望向我。
“你怎麼會知道?你到底是誰?”他忽然緊張地望著我。
“那是你和我住進這裏的第三天,你去紋的,你對我說,不但要一生一世陪著我,而且還要把我刻在你的身體上,讓我們生生世世都能在一起。那時我笑你太傻,其實我是很感動的。”
“怎麼?你忘記了嗎?那好,還記得北海道那個醜雪人嗎?你說,那是你收到的最美的禮物。還有那夜晚最美麗的星星?還有埃菲爾鐵塔下,你對我許下的諾言……還有希臘的海琴海上,你對我所說的每一句話,羅馬的許願池裏,你一直沒有告訴我的那個願望……難道?難道你都忘了嗎?”
他一直在搖頭,接著就是捂著頭大叫:“不要再說了,我頭很痛……”也許這點我可以證明,他真的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