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

“稚兒,快過來”陽光下,身著一襲不變的白衣,眼眸溫柔的看著前麵那個小小的身影。

“娘親”聽見聲音,小小的身影飛奔了一樣過來。

“娘親,你看,稚兒給你做的”將手上的花環戴在了抱著他的女子身上。

“小少爺,小姐身子不好,來雅嬤嬤抱抱”見到千葉雪塵額間的細汗,雅嬸伸手將附在身上的小身子給抱了過來。

“雅嬸,我沒事的,稚兒乖,娘親沒事。”愛憐的撫摸著千葉稚的頭,盈盈一笑。

“娘親,穀叔叔已經找到藥材了,等千機子爺爺做好了藥丸,娘親吃了就好了,娘親,都是稚兒的錯”眼淚汪汪,一滴一滴的下落,小小的年紀,便已知人情冷暖,不愧是他的兒子。千葉雪塵心底一瞬間抽痛。

“我是一個母親”定定一說,是的,我是你母親,遇到了什麼事情都是天下母親都會按照本心來的。

稚兒有點遺憾,有點迷茫,如果當初不是自己一定要著爹爹,娘親也不會這樣。都怪自己,如果不是自己一定要出穀,娘親也不會因為身體未好就出來尋他。

可是我要爹爹啊,我不是孽種啊,我也有爹爹的,我爹爹也會幫稚兒出穀尋好玩的回來的。

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孩子,一模一樣的臉龐,一樣的神情。有時候看見心裏是有恨的吧。

“你知不知道,當初你爹親手要除掉你”如果當年沒有在四歲的孩子麵前丟下了這句話便轉身而走,是不是也不會有現在的這些事情?他也不會找到這裏?雖然知道當初的事情有內幕,可是親手刺自己一劍,這些總是沒有錯的吧?

不是自己小氣,也不是不大度,也知道他不會背叛,可是一個人的心很小,也很脆弱,如果真的愛上了一個人,他對你的一點點的壞,就可以無限放大一千倍來看,以為那是不愛你的表現。

千葉若也在一年前死了,親手死在了她的手裏,因為她挾持了剛出穀的稚兒,誰知道那麼巧,剛出穀便看到了和司淩獨夜幾乎一模一樣的麵孔,雖然是縮小版,再看看這麼幾年沒有出現的,而且走的時候還懷著身孕,沒有其他意義,隨手便擄了去,就算不是,也不能看著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人。

雖然安排了很多人在稚兒身邊,可是誰也料不到一個意外而且還是從來沒有出過穀的孩子,暗衛去領罰了,可是孩子卻暫時找不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千葉雪塵多年未出穀的原因,還是千葉若技術高漲,整整三天沒有找到。找到的時候,小小的活潑的身影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現在隻要想想,千葉雪塵就感覺窒息,雖然這個是她和他的結合,可是現在這個孩子隻是她的,上輩子沒有親血脈,這輩子也就這麼一個。逆行了經脈,起死回生,在救回了孩子的同時,自己同時功力盡廢,一個月前才剛剛能下床走路,這對於一個一直強勢的人來說,這時用不可說的恥辱。

在筋脈盡廢的時候遇到了他,對於他來說是種驚喜吧,也是一種錐心之痛吧,看著自己的妻兒全身血淋淋的躺在那裏,微弱的呼吸。找了這麼多年的人,再也不會對著他展開笑顏,哪怕是仇恨的說話了。

心,不是一般的痛,那種全部世界毀滅的感覺再也不想經曆第二次。

第一次是誤傷,可惜始終是傷了那個人,那個心底最深的人,那個全世界。那一次無法補救,這一次,他就是她的全世界。

三年,救回了她,他自己卻整整昏迷了三年。他知道昏迷這些年一直有人在照顧他,也知道,是她。是不是她已經在原諒他了,還隻是現在在可憐他?哪怕可憐也好啊,總比沒有任何情緒好啊,他了解她,比她自己還了解她,了解到了骨子裏,血液裏。

感覺那時而複雜,時而迷茫,時而焦躁不安。他知道,他快要成功了,自己的身子都還有點下不了榻卻還每天過來看一看,體內的那微弱的能力正在一天一天的增加,感覺旁邊那軟綿無力的呼吸。

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