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陽光溫暖的灑在大地上,在山脊上塗滿一層暖黃的金色,微風輕拂,枯黃的落葉隨風而落。群山之間,一個少年靜靜的躺在地上。
少年約莫十五六歲的模樣,身上衣衫襤褸,傷痕累累,雙目緊閉,麵色更是蒼白毫無血色。在少年手中,緊緊握著一株青色如同蛇信一般的草。看其模樣,似乎是為了摘取手中的那株青草,而從山上摔落昏迷。
微風吹過,一片落葉落在少年的臉龐上,少年緊閉的雙眸緩緩睜開,蔚藍的空,白雲朵朵,微風輕輕吹拂著麵頰,很是舒服。漆黑的雙眸中顯得有些空洞迷茫。
“糟了!”少年猛然從地上坐起來,空洞迷茫的雙眼中恢複神采,低頭一看,手中一株青色草,葉子邊緣帶著一絲赤紅,宛若蛇信一般的草,心中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還好,蛇信草還在,有了這蛇信草,我的病就有希望了。”心翼翼的將蛇信草放入懷中,少年臉上露出一些放鬆的微笑,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頓時劇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湧來,少年不由得一聲悶哼。
身體僵硬在那裏許久,待適應了這劇痛,少年咬著牙,腳步有些踉蹌地朝著山外走去。
……
柳州城,位於清水國之南,臨水而建,群山環繞,風景秀麗。街道兩旁,酒樓茶肆鱗次櫛比,城中熙熙攘攘一片,極為熱鬧。
一道狼狽的身影從城外緩緩走來,一隻手捂著胸口,腳步有些踉蹌,身上衣衫襤褸,裸露在外的皮膚傷痕累累。站在城門口,望著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少年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為了尋找蛇信草,他在那荒郊野外已經度過了半月有餘,幾次險些慘死,幾番死裏逃生狼狽不堪,不過所幸,終於是找到有著赤紅葉邊的蛇信草。隻要再配合幾種藥材,服下之後,他將會和正常人一樣,從此不再被死亡的陰影環繞。
一想到這裏,少年臉上不禁浮現一抹燦爛的笑容,腳步不由的加快,朝著城中走去。
城中心,葉家府邸,氣勢恢宏,占地百裏,千門萬戶,五步一亭,十步一閣,奴仆數千。
少年便是住在這座府邸之內。隻不過,他不姓葉,而姓尹,他叫尹放。自偏門進入府中,尹放便是朝著自己所住的地方走去。
“這野子怎麼弄的這般狼狽?”府中下人見到此刻少年的模樣,低聲議論道。
“誰知道呢,你都了他是野子,沒啥教養,不定是去哪裏廝混了。這麼長時間不在,我還以為他死了呢?”有人低聲道,言語中待著一絲惡毒之意。
“噓,你聲點,不管怎麼他也是家主的外孫,我們做下人的還是少這些話為好。”
“就算是家主外孫又怎樣,府中有多少人巴不得他立刻死去。他活著,對於葉家而言,就是一種恥辱。一到晚還不乖乖待在府中,四處亂跑,不嫌丟人麼?”
走在路上,尹放沉默不語,府中那些下人的話,他自然是聽的極為清楚。自懂事以來,他就常常聽到這些話語。整個葉家之人,包括府中的下人,都視他為葉家的恥辱。
葉家,在柳州城是當之無愧的霸主,傳聞葉家當代家主,曾經拜仙人為師,習得一身本領,在這柳州城內創下偌大的家業,名聲在外。
然而,十五年前,葉家卻是生了一件醜聞。葉家家主之女,未婚生子,在其孩子出生之後,便是不知所蹤。誰也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盡管葉家竭力壓製此事,但下沒有不漏風的牆,最終鬧得滿城皆知。城內居民礙於葉家勢大,明麵上不會什麼,但暗地裏,這件事卻是成了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而那個孩子便是他!
尹放自幼便是沒見過自己的娘親,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生活在葉家,自懂事以來,便是被人指指點點,生活在冷嘲熱諷之中,遭受他人白眼。而在數年前,更是身患怪病,時刻被死亡的陰影所籠罩。
若是常人,早已經是絕望。但是尹放卻沒有放棄。因為他心有執念,他要活下去,他要找到自己的爹娘,當著他們的麵,問一句,為何當初要拋下他不管!
旁人的指指點點,冷嘲熱諷都無所謂,這個要不了命。真正要命的卻是那莫名奇妙的怪病。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尹放也屬於葉家子弟,隻是和那些葉家少爺相比,待遇要差好多,甚至比一些下人還要不如。他沒有錢去看大夫,不過幸好,藏書閣看守人對尹放不錯,每到夜深人靜之時,他便偷偷潛入藏書閣查找醫術,找到治療自身頑疾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