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
他低頭啜去她的淚。
緊緊的將她擁住,他柔聲道:“以前我是很想娶心悠。以前我一直認為,她是一個做妻子的好人選。我關心她,愛護她,都是因為這個理由。”
那時候,他並不認為他的婚姻需要愛情。
他需要的,不過是一個達到標準的女人,跟他結婚生子,共同生活。
從來沒有聽他說過這些,顧寶寶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聽著。
“不知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還是這世界上的事情太複雜。我沒想到她的心裏,其實早已經有了別的男人。”
說起來,那個申文皓好像對他的老婆也有點曖.昧。
別以為他沒看到,每次申文皓見到寶寶的時候,目光就像染了澆水,粘著寶寶就不放了!
這讓他心裏非常不爽!
不過,現在不是說申文皓的時候,還是讓他先把鄭心悠解釋清楚吧!
“我以前一直不知道,她也沒跟我說。”
“或許也是我太主觀了,我跟她說了那麼多次結婚的話題,她不是笑著撇開了,就是明白的拒絕,我居然都看不出她的心思!”
“現在想想,我根本也沒真正用心在她身上,否則怎麼可能連這都看不出來?”
“所以,當她告訴我她想嫁的另有其人時,我的感覺不是傷心,也不是痛苦。我隻是覺得有些錯愕和遺憾而已。”
說道這裏,他稍稍頓住。
他以為她應該會說些什麼,問些什麼的,可是她卻不發一言。
他心裏又著急起來,不禁猜測自己是否說的不得要領,否則她怎麼可能一個字都不想說?
“寶寶,”他捧住她的小臉,“你說話呀,你難道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她看著他的眼睛:“你需要我說嗎?”
隻見他著急的點頭,示意他很需要,很需要。
他很需要她的在乎與回應。
她微微一笑,也伸手捧住他的臉:“那我問你,現在你對她,心裏是什麼感覺?”
他皺眉,可能是在思索。
她又說:“我隻是想要知道,你把她放在什麼樣的位置,可以讓你在她需要依靠的時候,那樣匆忙的不顧一切的就趕過去?”
“我沒有不顧一切!”
他申辯著,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律師明明說隻要我露麵就行,沒想到到了那兒又說必須要心悠的證詞,我讓助手去接她,才耽誤了這麼久!”
說著,說著,他就像個小孩開始耍賴,“我有打電話給你,你都不接!我在那兒也很著急的。”
他之後說了什麼,顧寶寶沒有太在意。
她的心思都停在了—到了那兒又說必須要心悠的證詞,我讓助手去接她,才耽誤了這麼久!--這一句話上。
想起之前幾次見麵,鄭心悠對她表現出來的敵意,她心裏隱約明白了什麼。
“寶寶!”
她又走神!
他捏捏她的臉頰,讓她回過神來,“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我在聽。”
她點頭,“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我在等著你回答呢!”
他也點頭,“畢竟我跟她認識了那麼多年,她也幫過我很多,我跟她雖然沒有愛情,但還是有兄妹情分在的。”
“如果你要問我把她放在什麼位置的話,我告訴你,我把她當親人!”
親人!
顧寶寶心中一歎。
試問自己,如果阿燁真的有什麼事,她是否又能做到袖手旁觀,冷眼相待?
阿燁對她來說,也是親人!
雖然她不確定鄭心悠是否真的故意這樣做。
但他若隻是求個心安,她為什麼要刻意去破壞?
他剛才說過的,他不會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
他把她放在妻子的位置,她是不是就應該相信他?
這麼多年,他們經曆了那麼多的分合,終於走到了一起。
婚姻對他們來說,又是一個新的開端,她怎麼可以對他沒有信心呢?
“寶寶!”
怎麼又走神?
他張嘴在她脖子上又啃又咬,惹得她咯咯發笑。
“好了,別鬧了,思遠哥哥…”
他一把抱住她,高興的說:“叫我思遠哥哥了,就是代表不生氣了!”
“好了,不生你氣了!”
她無奈的捏著他的臉,“很晚了,我們睡覺了好不好?”
“謹遵老婆大人命!”
他調皮的說著,翻身下來,手腳並用的將她圈在了懷裏。
她叫著:“我快不能呼吸了!”
他的手才稍稍鬆開。
片刻,估計她吸夠了氧氣,他又將她圈緊了。
她好笑又好氣:“幹嘛這樣?怕我跑的話,就把門給鎖上,這樣你不嫌累啊?”
“門鎖上了還有窗戶!”
他卻認真的回答:“隻有這樣我才最放心!”
說著,他俯頭輕吻了她的臉頰。
“寶寶,”他柔聲道:“以後不準說要離開我的話,想也不能想,開玩笑也不準!”
剛才真的把他給急壞了!
顧寶寶一笑,沒有出聲。
他也不需要她的回答,因為,這是命令!
————————————————————————————————————————————————————————————
看著天空漸漸發白,牧初寒煩惱的坐起來。
昨晚上她失眠了。
一會兒想到顧寶寶,一會兒想到心悠,這還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失眠。
真煩!
她惱怒的掀開被子,起身推開窗戶。
“砰!”
不知什麼東西,立即砸中了她的額頭。
她一看,居然是一隻鬆果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