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流傷2(1 / 2)

陸府上,一名紅衣女子,站在閣樓之上,眼神空洞的望著遠方。一個丫鬟走上前來:“小姐,你都站了一個上午了,該去吃飯了。老爺回來了,他這次看上去很生氣。小姐……。你還是……。”

“沒事兒,小碧你不用替我擔心,我知道陸老爺總之還是會回來的。”

小碧聽著小姐的語氣一下就僵硬了起來,心裏有一種莫名的膽怯。自從兩年前她來到了這個地方,私下裏就沒聽到過小姐叫一聲爹,都是陸老爺陸老爺的叫。隻是,她不敢多想,想她這種別人家的女婢怎敢去探求主子們到底在想什麼呢。“是,若小姐沒什麼事,女婢這就告退,去給小姐傳膳。”小姐的柳眉輕輕一揚,她就退了下去。

留下她一個人,凝思:雖然表麵上風風光光的是陸家小姐,實際上自己不過是陸老爺為自己買的一顆棋子罷了。隨時隨地被他呼來喝去,替他做他平日裏不敢做的事。隻是,家仇未報,再大的仇恨也隻有暫時先忍忍。

憂鬱的眼神蒙上了一層黑暗的陰影,似是在思考著一個驚天動地地計劃。隻是眼前這名女子,嬌小伶俐,瘦弱的身體似乎蘊藏著一股可以令山洪如猛獸爆發似的力量。犀利的眼神,仿佛可以洞穿,一切,黑暗的一切。

“交給你的事你都辦好了?”帶著一種責罵但又不失儀態的語氣,一個身材中等的男子,如鬆一般聳立在廳堂前,直直盯著還未到身前的女子。

“暫時還沒有。”埋著頭,望著自己火紅的繡花鞋上繡著的火烈鳥,“時間還沒到。”

“什麼?我不是給夠你時間了嗎?不要以為你現在是陸家小姐的身份,就可以忘了你的任務,你要時刻記住,你不過是陸家的一個施舍。不要真正以為自己就可以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哼!”隻見路老爺拂袖一甩,背過身去。

周圍的空氣似乎在這一刻變換出萬千利劍,直直地從她的眼神射出,果斷而迅速的直刺進他的後背上離心房最近的那個地方。隻是怨自己太無能了,麵對著這個算是把自己父親和家人推進斷頭台的仇人,她卻在替他做著違背自己良心的事。多少次在內心深處掙紮著想要一劍刺下去,為自己的父親報仇。可是他卻以父親和妹妹的命威脅自己成為他的殺手,若是一天能救家人出火海,她一定會親手送他去給自己的父親負荊請罪。

每年陸府小姐過生日期間,萬人空巷,連乞丐們都在陸府附近轉悠,希望那些達官貴族能大闊手筆,施舍一些,讓他們這些窮途鼠輩能不用為自己接下來的生活受人挨打了。

休息了一陣時日,夜晗的傷幾乎痊愈了。此時,他又探測進了陸府。腳踏在屋頂上,似是踩著平地,來去自如。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陸老爺的書房。此時正看到陸老爺和他的幾個門客正在低聲商量著事情。憑借著內功基礎,夜晗還是偷聽到了他們幾個的談話。其中一個像是皇宮的新近的一批侍衛說道“皇帝現在是越來越少上朝了,聽侍候的公公說,他現在是日日都有禦醫二十四小時看守,衣食起居全部在床上。昨兒個秘密召見了以前的馬其將軍,私下裏交給他一個錦囊。至於裏麵是什麼,他們的談話中並未提到過。隻是說了一句‘蕭陸遺孤,切記!’不知丞相可否知道什麼意思。小人愚鈍,想了幾個時辰也沒想到作何解釋。”

聽到此處,隻見陸老爺背對著身子,捋著胡須,仰頭盯著廳堂中央孔子的掛象。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你們先不要管這些事,隻管盯著皇帝,見過任何人都要像我隨時報告!”

“是!”看著陸老爺一揮手,他帶著身後的兩名侍衛匆匆走了。很快,幾個人影便與黑夜融成一體。

一個翻身,他便跳到了陸府後麵的那條街,一會兒就不見了身影。另一塊屋頂上,一雙犀利的眸子閃著凜冽的光芒盯著正在黑夜中隱去的身影。麵紗下,精巧玲瓏的小嘴,微微咧開,帶著些許嘲諷的笑意最後也消失在了黑夜中。剛回到房間裏,就有一隻白鴿飛來停在她的窗前。她取開係在白鴿腿上的竹筒看著筒裏的字條,臉上露出了一個微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