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娘折來了幾枝紅色的梅花枝子,玉夏散開了自己的頭發,一一取下自己頭上的發飾。
銅鏡中的女子此刻臉色依舊不太好,是有些蒼白的病態卻難以掩蓋她絕世的容貌,她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臉龐雙眼有些空洞無神的問了一句:“紅娘,你覺得我像她嗎?”這句話的出發點並不太好,衍玉夏也隻是以一個她字帶過而沒有說出名字來。她不想玷汙自己的母妃,母妃那麼純白怎麼可以被肮髒的自己玷汙。
紅娘一時也拿不準衍玉夏的想法,半晌才開口吐出一個字:“像。”
“嗬嗬…”她釋然的吐出一口氣,眼睛裏留戀著曾經的光景:“也罷,紅娘為我梳妝吧。”紅娘應了一句:“是。”將手裏的花枝放在梳妝台子上,執起台子上放置著的檀香木梳子為衍玉夏梳起發來。
她梳發很有技巧,慢慢的梳著輕柔的像是睡前的安眠曲。衍玉夏瞧著也慢慢說著自己的發髻不要太豔麗,以梅花枝子為主,珠釵發飾為輔助。紅娘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衍玉夏又側頭看了一眼台子上的梅花一下子就懂了。
天子腳下,不缺富貴子女,比富貴難免俗氣自家殿下比的是出彩和別致。
想到這裏,紅娘又仔細的為玉夏梳著發。
感覺到了紅娘動作的玉夏不由得輕輕一笑,紅娘也開始學會隱晦的思索了,玉夏覺得很欣慰就算有一天自己抽不開身來救她她也不用很擔心了,後宮女人能活下來的,一定是最聰明最心狠的人。
好半晌,紅娘才將玉夏的發髻梳好,玉夏扶了扶自己頭上的梅花枝子含著笑容點了點頭,從這一刻開始她便要戴上麵具了。
走出屋子的那一刻玉夏的眼睛輕輕的眯了眯,她輕輕挽了挽自己的手指捏出了一朵花來,再過一刻鍾便是表演的時刻了,衍如雙那曲:飛燕舞和她的檀香該是最受矚目的了。
若衍如雙今兒沒有那麼明白的為難她她也不想作何的,念在她不過一個草包的份上,搶搶風頭便夠了。
何況,她怎麼也不能負了別人賞她的美名。若是真的那麼輕巧的便讓衍如雙搶去不說別人的看法,那是真真的對不起她自己。
“紅娘,走吧。”她斂好神色,眼睛含著溫柔嘴角輕輕勾起漂亮的弧度,頭上的梅花此刻也開的更加妖豔,雖然不過簪了幾朵但真正懂得欣賞的人便知這梅花才是點睛之筆,確實沒有那麼紅梅的襯托,怕是這玉夏公主一身衣裳穿不出這感覺。
和玉夏方才一對比,便知這差別有多大了。
玉夏到的時候衍如雙已經做了半晌麵上的神色不大好,有些陰鬱。玉夏隻是輕輕巧巧用餘光瞟了一眼也便抬腳進了殿門。
一下子,玉夏便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簡單的發髻上簪了幾朵紅梅花,漂亮素淨的珠釵步搖襯托的梅花格外豔麗,她的臉色還有些蒼白卻在梅花的點綴下又添了幾分顏色。
月粉色的繡曇花隨珠曳地裙把殿裏其他女子的衣裙襯的格外富貴也格外庸俗。
殿裏的女子瞧見了聰明的覺得衍玉夏心裏深沉也感歎自己穿的衣裳不算太過庸俗,不聰明的便在私底下交談說著衍玉夏是不是失寵了等沒由頭的話,空穴來風大抵如此。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這幾個字用來形容玉夏再合適不過了。玉夏的衣衫顏色基本素淨,花紋也多以曇花為主,一件件衣服多為曇花花紋卻因為穿著的人是她而不顯半點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