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1 / 2)

玉夏抬頭看了一眼天空裏泛著霜色溫柔的月亮眼睛漸漸就那麼濕潤了,修長的手指慢慢收緊在掌心落下一串串血印子。她也像是不覺得疼一樣依舊慢慢的收緊著慢慢的指節泛白了,掌心也開始沁出血絲來。

“殿下。”繡兒的聲音在玉夏背後響起,接著便是一件披風落在的玉夏的肩上,披風有一圈雪白的絨毛,裏子也是層細碎的絨毛裏子,披風外麵繡著曇花樣式的花紋,月白色的絲線裏摻著一點銀線所以在月光下泛著溫柔的顏色。

“天涼了,殿下早些回屋吧。”繡兒的聲音隨著係好披風的帶子時便落下,像平靜的水麵有魚兒在水裏漾了一圈後劃出那樣漂亮的弧度一般。“繡兒。”玉夏的手指覆上了繡兒帶了幾分薄繭的手心裏有些心疼,“是我對不住你,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才讓你回來。”披風在那時就隨著玉夏的動作而蓋在了繡兒被玉夏手指覆蓋了的手上,就在被蓋上的那隻手玉夏的指尖正在繡兒的手掌滑動著勾勒出了幾個字,繡兒,今晚過後便要變天了,仔細護好自己。玉夏迅速寫完便鬆開了手還對繡兒勾出一抹溫柔的笑容來,接著自己理了理披風的領子說了一句:“回宮吧。”便離開了自己原本坐著的那地方,麵上神色無異心裏卻開始想著什麼。繡兒是聰明的姑娘方才自己的提醒她也定是上心了。想到這裏,玉夏心裏鬆了幾分狀似無意的回頭看了某個角落便毫不猶豫的回到了自己閨房。

第二日,玉夏起的很早,天方明,露微熹。隻有天邊帶了一抹清白的光良看著有些荒涼。玉夏也沒讓奴婢伺候她穿衣洗漱,她隻是坐在銅鏡麵前淡淡的描摹自己的臉。銅鏡裏映下的女子有著傾城絕世的容貌,就算她此刻隻是描摹自己的臉龐也美的像畫一般。如果有人看到此刻放下了幾分戒備的玉夏一定會失聲喊出那句:柔貴妃。

柔貴妃,玉夏的生身母親,在玉夏五歲那年死於非命。都說死者安息後宮裏的女人也不知為什麼就對玉夏的母妃恨之入骨了,在柔貴妃入墓之後讓人玷汙了柔貴妃的屍身。那時候玉夏偷偷的躲在角落裏,看著卻無能為力,那個時候玉夏才明白,原來自己的母妃死的何其冤枉。

玉夏斂了斂眸子,換回原本的表情,她與她母妃的容貌有七分像,不像的三分有一分在於容貌有兩分分在於氣質。倒不是說玉夏沒有氣度隻是她沒有了她母妃那種似水一般的溫婉,尤其是那雙眼睛。柔貴妃的眉目生的最是溫和,靜若止水一般的平靜卻帶著溫和沒有半分淩厲和疏離而玉夏也像她母妃一樣總是那樣勾著溫婉的唇角卻笑不出那種溫婉來,她的眉眼黑如墨水一般明明是含著笑意的卻不見底,笑意止於浮表,沒有入骨。玉夏在這裏就和她母妃不一樣了。而剩下的一分容貌則是玉夏的樣貌勝於她的母妃,比她母妃的容貌更有韻味也更妖嬈一點。眉目流轉,顧盼生輝比她母妃還要奪人心魄。此時的天已快大亮,玉夏摸了摸早已冰冷的手臂才重新回到床上躺好。她宮裏最受寵愛的公主母妃也早已故去,她已經沒了請安的對象所以過的比任何人都要隨心。在意識迷蒙的時候她嘲諷一笑喃喃了一句:以色侍君,能得幾時久。

等到玉夏睡醒之時已經是午飯時分了,玉夏狀似無意的扶了扶額頭,才喚人進來為她更衣。繡兒在進門將幕簾掛好看到玉夏的麵容時才知玉夏正在發高熱。繡兒忙放下幕簾,讓紅娘去太醫院找太子又使了其他奴婢端了冷水拿了毛巾來。

不到一刻鍾,玉夏病了之事整個後宮都知道了,有不少公主妃嬪都在幸災樂禍,宴席已經快到了出彩的機會她是等不到了隻有一個人心裏有怒難平——蘭貴妃。

宴席就在明日,就算玉夏明兒按時去了她也動不得玉夏了。蘭貴妃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眼裏勾起一抹嘲諷,一群蠢女人,都沒看出來她衍玉夏為什麼那麼受寵。不過片刻蘭貴妃的神色就變了,這件事就算不能說能讓她衍玉夏心裏不快她也是很樂意的。

每每看到衍玉夏那張臉,總是讓她想起那個寵冠六宮的女人——柔貴妃。她真的太過美好了,不懂人情世故,溫婉如水而這樣的人才真真是皇帝會喜歡的。所以,柔貴妃的獨寵也在情理之中。但這隻是讓柔貴妃真正慘死的原因之一,隻因她太過美好太不染世俗,妃嬪在她麵前都自行慚穢,慢慢的積壓著那樣扭曲的情緒加上獨寵,這兩點才是真的讓後宮妃子下了殺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