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東西因為距離太近,由於年輕而忽略掉了,隻有長大大以後才會想起,那些一起走過的日子。我知道怎麼樣來寫小說,尤其是流行的小說。網絡,冰咖啡,溫柔的手指,雪色的百合,孤獨的寂寞,以此為主幹擴寫到所需要的長度,我真的很是懷疑世上是否還有人不懂。可我,就是不知道怎麼講故事。
在敘述什麼事的時候,我的語言蒼白無力。可以在五十個字以內把《鐵達尼號》這部纏綿悱惻的電影概括完畢,而且讓其中的男主角也倒足了胃口,不敢再買入電影院的大門。我就連給小孩念童話故事也可以使他乏味的睡著,而不是在幸福中入夢。
我確實不會講故事。
所以,請不要對以下內容的精彩紛呈或跌宕起伏報什麼希望。
無論如何,我們總是要起一個開頭,即使不如所有童話一般把“很久很久以前”作為起點。“很久以前”還是當之無愧的。
記得那時,我還小,無論身高亦還是年齡,在孩子們中都是倒數一二的。小小的男孩子很害羞又很內向。總是一個人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大家玩耍。現在翻開幼兒園的照片,看到的也隻是一個人倔強的咬著嘴唇注視著鏡頭,不屑擺出一點笑的樣子。
我想自己是不算太討人喜歡的,但很意外的是,鄰居的叔叔阿姨一直都很疼我,把我當親生兒子似的。母親講到我小時候。她總說我對鄰居的阿姨比對她還親。
他們對於我而言,就如同空氣,如同水一般滲進我幼小的生命當中。
小時候,我一直以為自己有個姐姐,那是鄰家比我大兩歲的女孩子。遇見的那一刻,全然沒有任何巧合與浪漫。隻是什麼人對我說“這是小玲姐姐。”我便乖巧地叫了一聲“姐姐”。是誰說的我不記得了,但我的父母應是在一旁笑著看——這當然也隻是我的想象。因為最初見麵的那張相片,隻有灰黃的天空和兩個孩子。但無論如何,我們之間的感情絕不亞於親姐弟,以至她小時候的同窗都把我當成了她家的孩子,見我每每踩著門欄向教室裏怯怯地張望時,門口的同學總會好心的替我招呼。“玲,你弟弟來了。”
講到這裏,我便嫌累了,我確實很懶,我想起今年還沒有給小玲家寫信。又不敢去想,隻得去看自己最喜歡的動漫,可惜,晚了,隻看到片尾曲的幾行字幕而已:“重要的東西因為距離太近,由於年輕而忽略掉了,隻有長大以後才會想起,那些一起走過的日子……”一向很喜歡的歌詞,此刻的我看到卻很難過。
現在,我得繼續了。
常常到鄰居阿姨家吃飯,和叔叔聊天,和小玲一起出去玩。然後七年就過去了,一點也不誇張,不知不覺我和小玲已經認識七年了。每一天都快樂的相似,我們在簡單的環境中培養了無窮的快樂因子。
可是,變故卻在暗中滋生起來,三年級時,父母調動到廣州,而我知道的時候是一年的年初,距離分開的時候還有半年。
仍然無憂無慮的揮霍時間,覺得半年還很久。我對阿姨說一定每周寫信去,還和小玲說以後可以做最好的筆友。現在想起來,當時的自己真的是浪漫得無知。
那一陣子,也非常流行手工編織和折紙。但粗線條的性格確定我永遠也無法學會那些東西。我花了一個星期才勉強繞成了遺傳足以讓真的星星一頭撞死的歪七扭八的所謂的幸運星。
我覺得那簡直是惻隱之心。在鄰居阿姨和小玲用憐憫的眼光看著我的傑作後,過了一段時間,我被叫去看來自鄰居的一份大禮,那真的是一份豪華大禮:近兩米長的彩色大風鈴,從頂端垂下一圈長長的絲線,那上麵是用粉紅,粉藍,粉綠和粉黃的彩帶製成的花,繪出一層層螺旋的彩紋。每根細繩的末端都吸有一個銀色的小鈴鐺。是小玲做的。他打得讓我想當做帳幕用,但畢竟我的臥室放不下,所以它不得不在客廳中央。從對麵的樓上都看得見的這美麗的風鈴成了我們家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