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嘶啞地說道:“嗯……昨夜,她被死屍將軍捉走了。”
老婆婆此話一出,整個客棧的人瞬間不說話了,空氣都似乎凝固住了。鍾凝立刻上樓,到了老婆婆身邊:“您說的‘死屍將軍’是什麼人?”
老婆婆回答說:“這襄陽城自從安祿山叛變後,就多了很多逃亡的人,這裏食物不夠,加上官員無能,朝廷的軍隊還要搶附近村莊的糧發國難財,所以餓死病死了不少人,後來矛盾加深,前一陣外麵軍營發生過一次衝突,難民和士兵大戰,最後死了不少的人,難民也好,士兵也罷,連一個將軍都死了。之後……”老婆婆不說了,有些猶豫。鍾凝忙說:“您繼續說啊。”
老婆婆便說:“之後這襄陽城中就有人偶爾在夜裏看見那些被殺的士兵,在那位死屍將軍的帶領下,在街道上巡邏!”
“什麼?”鍾凝覺得這事太假了,便說,“老婆婆你開玩笑吧。”
“老身哪有!我有一次晚上就看到過!他們在路上走著,滴著血,恐怖極了!所以至那之後,大家都不敢晚上出門。”
“要是這是真的,襄陽城的街道白天也能看見血跡啊,我怎麼沒發現?”鍾凝說。
老婆婆不高興了:“你還是以為老身騙你嗎?鬼怪的手法我哪裏知道?不信就算了。”老婆婆不高興地轉身。鍾凝忙道歉說:“您繼續說,我信,這和我妹妹失蹤有關?”
“我昨夜看她上屋頂去了,我阻止她,她不聽,直接就上去了。”老婆婆說到,“我昨夜迷糊中有感覺到屋外有整齊的腳步聲,所以……那個點,隻能是那些死屍士兵在巡邏吧。”
聽著老婆婆顫抖的聲音,鍾凝有些相信了,她說道:“謝謝你了,能告訴我那個出事的軍營在哪裏嗎?”
老婆婆說:“原來在城南的山上,後來出事後軍隊就撤了,前幾天又被調去潼關了,所以有的也是廢址。”
“這樣啊。那我去去城南看看。”鍾凝說著打算去,老婆婆語重心長地說道:“姑娘,勸你不要冒險去,萬一……”
“謝謝關心,我會小心的。”風語微微施個謝禮,然後出發了。老婆婆後退兩步,滿是皺紋的臉處在陰影中,嘴角微微上揚了一點。
……
淚靈在屋裏沒有出來,已經是早飯時間了。一木還是裝樣子去跑生意,說是離開幾天,其實就是為了調查師櫻雪的事情。
李緣和石佑在樓下等了很長時間,李緣有點漫不經心地理著自己長長的頭發,然後摸摸胡須,這幾日,他顯得更加邋遢了。酒葫蘆裏的酒不多了,他想打酒,可是石佑讓他節製一點,他便不說什麼了。
“淚靈好慢。”石佑說道,“怎麼回事?”
李緣的手指在桌子上敲著,然後停下了,他歎口氣,說道:“算了,我們先吃吧。”說罷,他就把一個饅頭塞到了石佑嘴裏,然後開懷地笑笑,喝上了稀飯。
石佑無語地啃著饅頭,還是有點不放心地看了看樓上的方向。
淚靈在房間裏,盤坐在床上,嚐試著運功:“可惡,還是不行嗎?”淚靈有些失落。
“上官琳兒,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夠造出這樣的毒藥,令我的法力被封住?怎麼辦?後麵的事情一定更加凶險……”
“咚咚咚——”
“誰?”淚靈聽到敲門聲,問到。
“我。”李緣推開了門,走過來見到淚靈那副樣子,便說,“果然啊。怎麼樣?不對,看樣子是還是失敗了。”
“不可思議。”淚靈搖搖頭,“我的體質那麼特殊,竟然會中毒?不可思議。”
“算了吧。”李緣說道,“我看不如找到修魄隱者後,問他看看,說不定能有轉機。”
“隻能這樣了。”淚靈無奈地歎口氣,起身了,“對了,你有看見我的血鴿溪兒嗎?早上起來它就從籠子裏消失了。”
“不知道。”李緣有點驚訝,淚靈竟然可以釋然地叫出溪兒這個名字。
正說著,石佑急匆匆地衝上來,差點摔倒在地上。血鴿就在他的肩膀上。
“石佑,你幹嘛?”李緣忙問。
“血鴿,它……它說……”石佑急過頭了,說話也不清楚。淚靈走來,伸出手,血鴿飛到她手上,淚靈輕聲問:“溪兒,怎麼了?”
血鴿的聲音有點十三四歲小女孩的感覺,說話總是那樣平靜而吐字清晰,它大聲地回答道:“剛剛我收到消息,是隱者傳來的,讓我告訴你們,魯七,在羅布泊,被毒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