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溫文瀾已經看到冠玉寫的文書了,放心不下,所以派風司和水司過來了。
進到前廳一看,果然是風司和水司的人,周墨淮看了他們一眼,來人裏沒有他們的司長,他坐上主位,叫士兵送上熱水。
“卑職奉陛下之命,特意前來宛城看望將軍,陛下還派了水司過來給將軍看傷,太醫也在路上了。”這風司的口氣很強硬,看樣子出發前被叮囑過,不準許周墨淮拒絕。
周墨淮兀自垂眸沉思,這應該是溫文瀾看了冠玉寫的文書之後,才決定派風司和水司過來,不然不會有水司跟隨,更不會有還在路上的太醫,周墨淮掃了一眼廳裏的這幾個人,看起來並不隻是來看看而已。
“我這裏已經沒什麼事,你們可以回去複命了,本將軍開春之後便會回去,太醫也不用來了,這裏氣候苦寒,太醫們的身子骨不大受得住,本將軍這裏一切安好,讓陛下放心。”
周墨淮拒絕風司和水司,但他們怎麼會聽周墨淮的話。
“卑職恕難從命,卑職等人奉陛下之命前來,不能直接回去,還請將軍配合,先讓卑職們確認將軍身體是否安好,卑職才好向陛下稟報,至於太醫都是太醫院的青壯年,年輕氣盛,不會有問題的。”
周墨淮被風司步步緊逼就差憋出一口血,他沒有權力指使陛下的親衛,也勸不動他們,“本將軍修書一封,你們代為轉交,由陛下定奪。”
治得了風司水司的隻有溫文瀾了,現在就看他能不能說得動她了。
“對了,你們是從哪裏上來的?”現在這個時節,到了晚上路上都得結冰,看天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下雪,饒是風司水司輕功再好,想這麼上來,也有些難度吧,“對了,那些太醫現在走到哪了?”
如果他勸住溫文瀾下旨讓太醫回去,那麼那些太醫便不用來這裏遭這份罪了,隻要他們還沒準備登山,一切都來得及。
“我們從舊棧道上來的,太醫們現在離山腳的山城還有大概兩天的路程。”
舊棧道現在應該很不好走了,天冷路滑,行軍更是不可能的。
“這樣,你先派人叫太醫們停在原地待命,然後你們給陛下送信,等候聖音,這樣你們也不算違抗聖旨了。”周墨淮加重了語氣,“不準拒絕!”
風司和水司聽從了周墨淮的命令。
晚上,周墨淮撰寫文書上奏溫文瀾,文書中請示了宛城的後續事宜,闡述了一些與西渝相關的信息,還有很多事沒安排好,也還有許多事需要請示溫文瀾,寫完文書,周墨淮繼續給溫文瀾寫信。
他撓了撓腦袋,反倒不知道該怎麼下筆了。
這是他寫給溫文瀾的私人信件,似乎這是這些年來,他寫給陛下的第一封信吧。
周墨淮擱下筆墨,對著空白的信紙冥思苦想。
思來想去,周墨淮提起筆,臉麵上被燈火照的有些泛紅,他寫得飛快,那些該說的不該說的話一氣嗬成,洋洋灑灑寫了好幾頁紙,到結尾落款時,時辰已經很晚了,周墨淮吹幹墨跡,疊好信紙裝入信封之中,隨後叫來了風司的人。
“這是龍獅呈給陛下的文書,這是我寫給陛下的信。”周墨淮一手拿著看起來正兒八經的文書,一手拿著有些厚度的寫有“瀾瀾親啟”的信封,再三叮囑,“千萬千萬千萬別弄錯了。”
趁現在把事情說清楚,風司的人還來得及在大雪寒冰封山之前把溫文瀾的話帶回來再撤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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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墨淮快回宮了,這一卷也快結束了。
封麵寫著瀾瀾親啟,如果不是周墨淮跟溫文瀾撒了個嬌,皇帝陛下會準他明年才回去嘛?(滑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