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籠罩著大地,卻不能掩蓋光明,天空高懸著一輪皎潔的殘月,月亮雖殘,光亮不減,帶給黑暗的大地一絲明亮溫暖。
一間破舊的房屋,加上院子也僅有五十平米,房屋低矮破舊,上麵縫隙無數,千瘡百孔,這樣的房子還有人住嗎?
也許有人,因為從牆壁的孔隙中,透露出一絲絲微弱泛黃的亮光。
屋內簡單的擺設,一張桌子,兩條長凳,桌子上有一張寫滿字跡的紙張,還有一塊龍形玉佩,靠牆的位置有一塊木板樣的床,床上躺著一位表情慈祥溫婉,麵色卻沒有一絲血色的中年婦女,似乎連呼吸都早已停止。
床邊跪在地上的是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年,個頭五尺左右,體型非常瘦弱,像一根細竹竿一樣,一陣風吹過都能將他吹起,相貌比較清秀,此刻他的雙手正緊緊握著床上的婦人,眼神很痛苦,偶爾從深處一道仇恨嗜殺的光芒閃出。
“娘,我答應你,我不會哭的,我會好好的活下去,不會讓您失望的,以後再也沒有什麼能夠束縛我,哪怕是神也不能,誰敢擋我,我就殺誰!”
少年看著床上的婦人,也就是他的親娘,語氣平淡卻殺氣凜然,靜靜的說了良久的話,從他的慢慢承諾中,可以得知很多事情。
跪在地上的少年,名叫血戰,躺在床上的婦人是他的娘柳雲,在他出世後不久,突然就全身癱瘓,從此一直躺在床上,自血戰懂事以來就沒有見過他的父親,母親柳雲也從不告訴他父親的情況,每當問起父親,柳雲就以沉默應對,久而久之血戰就再也不問了。
柳雲本來是炎陽城三大家族之一,柳家前任家主柳正雄的唯一後代,柳雲和血戰應該住在豪華的院落裏,而不是這間破舊的房屋,一切都要從四年前說起了。
四年前,血戰十歲的那年,他的外公當時的柳家家主柳正雄,一次外出之後就再也沒能回來,人們都說他死了,於是柳正雄的弟弟柳正英繼任家主一職。
之後不久,柳雲血戰母子倆,就被趕進了炎陽城最混亂的難民窟裏,這間破房子還是他們施舍的。
同是柳家的人,而且柳雲還是現任柳家家主柳正英的親侄女,哪怕嫁出去的女兒如潑出去的水,可是至親血緣卻割舍不掉的,然而在柳正雄死後,他們母子倆被趕出了柳家,這簡直是恥辱。
每次想到這件事,血戰的內心都在怒吼,他非常痛恨柳家的所有人,不是他想要安逸舒適的生活,痛恨他們將自己趕出柳家,而是他們柳家除了已經生死不明的柳正雄之外,所有的人自他出世以來,就不斷侮辱他們母子倆。
柳雲是未婚先育,最主要的是她不說出男人是誰,這在大陸上是一件羞恥的事,尤其柳家還是有名望的家族,要不是身為父親的柳正雄,非常愛他的獨女柳雲,憑著既是家主,又是柳家實力最強大之人的身份,強力壓住所有人的口,血戰也許就不會出生了。
盡管有著柳正雄的維護,柳家所有人都不敢違抗,可是背地裏卻惡毒的咒罵著柳雲,什麼難聽的詞都有,血戰出生後不久,柳雲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癱瘓,柳正雄想盡各種辦法,也沒能治好柳雲。
血戰學會說話,學會走路後,柳家的打擊也開始了。
上至家族高層,下至護衛仆人的兒子,每當他們不高興的時候,就會拿他出氣,血戰內心是多麼的想反擊,哪怕丟掉性命也在所不惜,可是為了他癱瘓的母親,隻能一次又一次的忍著,受盡一切屈辱和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