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這樣,可它畢竟透露了一些寶貴的信息,比如說那個金蝠牒,我們應該從這個入手……”寶音說著,本來他想拿出它來,可他猶豫了一下,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你知道他們的四頭駱駝係著那塊金牒去了達達勒的什麼地方呢?或者你知道其中一個駱駝所係的金牒落在了達達勒的某個地方嗎?”戈恩教授以一種譏諷的語氣打斷了他的話。
“教授……”寶音本想繼續說,可是戈恩教授擺了擺手。
“別說了,博士,你去休息吧。我原以為他們說的成吉思汗有可能就埋在湖底,可是現在看來這個判斷也是錯的,我對撲朔迷離的各種觀點都失去信心了,那都是想象的產物,包括你的論文,都是想象出來的,我至今沒有見到你拿出過什麼直接的證物。至於你曾經提到過的龍龜雕塑、孰湖雕塑、飛鼠肩甲等文物,我至今也沒看到過,說實話,我對這些已經不再抱以希望了!”戈恩教授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說,“也許我們都要作好回國的準備,當初的計劃和決定很有可能是錯誤的,這是我所造成的。”他的眼裏表現出了決心退縮的意思,然後閉上眼睛。
寶音有點不甘心,但他隻好起身瞥了一眼緊閉雙眼的戈恩教授,十分沮喪地走出營帳。他滿以為他的發現和想法能夠收到好的效果,沒想到戈恩教授似乎已經有了退縮的想法。
走入自己的帳篷,卻發現包綺麗坐在地毯的褥子上,好像已經耐心地等候了很久。寶音坐下來說了與戈恩教授的談話,一臉失望的表情。
“我覺得你應該請求他一次,讓他給你一次機會。”她溫柔地勸道。
“我們是做考古!這不是采礦。我不會去求這個急功近利的英國人,我現在很討厭他,請求他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可是這次考古工作是他負責的,沒有他一切都無法開展,為了考古,你也應該去努力,他應該不了解你的真實想法。”
“這麼久了,自從來到這裏他隻對成吉思汗陵墓的巨大寶藏感興趣,其餘的一切考古在他看來似乎都是一種浪費,我想他應該清楚我是如何看他的。”
“我們能不能說點別的,我現在心裏有點亂……”
“怎麼了?”她看著他,很不解地問。
“你是說傑卡斯教授潛到湖底再沒有上來?”
“是的,這是事實。”她挑挑眉毛,眼神肯定地說。
“奇怪,我怎麼沒看到別的遺體……不,這個好像不太可能,一定是謠傳。要知道考古這方麵有時候會有很多不可思議的謠傳……”他喃喃著,接下來開始了長久的沉默。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難道就這樣放棄?”她打破了沉默。
“不是我要放棄,是戈恩要放棄了。我想自己去找,如果我找到了,他還會放棄嗎?我想我會有所發現,我不會再依賴他。”寶音說著,竟然睡著了,幾天的奔波讓他已經疲憊不堪了。
“晚安。”包綺麗站起身,為他蓋好被子,然後回自己的帳篷去了。
包綺麗走後,寶音睜開了眼睛,他透過帳篷的縫隙望著遲遲而來的月光。
月亮就像一把彎彎的鐮刀,垂掛在黑黝黝的蒼穹中,而此時的他輾轉難眠,一種孤立無援的感覺襲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