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1)

荊城悠閑地在馬上晃蕩著,慢悠悠地朝天山城而去。她知道那兩個是冥界巫山的人後,相當理智地拒絕了那個憨厚的忠仆同行的邀請,她可不想被連累。至於那兩個聽到她拒絕後明顯很開心,很好說話地給了她一匹馬他們就立即啟程了,她……

“看起來是在凡人這有家族支係的,隻不過在凡人這的支係並不知道主係是仙界的啊。”荊城扳了扳手裏的樹枝,看著它慢慢彎曲後又將它彈射出去,“聽他們之前的對話,好像是捕快啊。天山城,神殿的那條河好像就是從那兒來的。有意思,殺戮一族去為死人伸張?”

眼看天山城城門終於出現在視野裏,旁邊一棵樹上竟然飛射出一個黑影,荊城連忙驅馬避開,重物落地,她仔細一看,竟是一個人。她驅馬湊近那棵樹一看,那上麵還殘留著黑色的燒焦痕跡,一看便知是某種秘術強行撐開結界留下的。

那人在地上呻吟了一聲,不顧身上縱橫的傷痕朝那棵樹爬去,隱隱可見眼中淚光:“無言…師弟…咳咳。”而後昏倒在荊城馬前。

荊城無語望天,她能不能當沒看見這人。她真的很討厭麻煩啊。

天山城門前一排長隊在接受進城搜查,自死人後,皇朝派了不少人或明目張膽或暗地裏來調查,總之這裏的人不但沒有因此被嚇跑反而越來越多,尤其是事發地點附近的留春樓,天天人滿為患,人人都想見老板娘讓她描述場景,逼得秦查不得不退居幕後理事。

搜查的士兵搜到末端,看到一匹和之前皇朝禦軍坐騎一樣的駿馬,他愣了愣,立即俯身叩拜,不敢抬頭看人。

荊城還在想怎麼解釋馬上麵有個血肉模糊的人就看見前麵一排哧溜溜全跪下去了,她仔細一想就知道是馬的原因,心下也不拆穿,驅著馬進城了。進了城,她看見遠處有一家酒樓人很多的樣子,心想飯菜應該很好吃,長這麼大好像還沒吃過凡人的飯菜,於是興衝衝地也不管馬上的人就趕過去了。

剛從街上買了秦查要的酒水的殷柯隨處一瞟,竟看見天上那個女人出現在這了。他呆滯片刻,揉了揉眼睛終於確信自己不是眼花,慶幸之餘猛然想起魔界那幾個還在這找她。於是也不管秦查讓他早點回去的囑咐,幾個飛躍就擋在了荊城麵前。

他的舉動並沒引起多少注意,自從那次之後,這裏不僅隻有凡人,仙界也派了人來,加上修仙的那些,每天這個法術那個仙氣散一散,這裏的人早已習以為常。

“小蟲子啊。”荊城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原形,覺得遇到認識的很放心,更放心的是馬上這個人就可以不歸她管了,“我在路上撿了個人,受傷很嚴重,你帶去找人看看吧。”

“啊?”殷柯這才發現她馬上竟還趴著個人,仔細一看,竟是涼子陌,“他身上的傷不是凡人可以治的,得把他送回天門山讓天山門長老治療。你先下來。”

荊城下了馬,看著殷柯把馬驅走,想了想問:“你見過魔君了?”

“對,魔君詢問你的下落,我沒說,不過他已經起疑。派來的人就在留春樓。”殷柯架著昏迷的涼子陌,一拍馬,馬就獨自跑了,他用妖術勉強罩住留春樓,免得左金他們嗅出什麼差錯。

“嗯,我聞到魔界的味道了。”荊城隨意地點頭,看了看留春樓,似乎還不死心地想去。

“姑奶奶,你不怕他們我還怕啊,”本來轉身準備離開的殷柯轉頭一看差點沒七竅生煙,“被他們發現我和你在一起,那不就是欺騙魔君,這個罪名我可擔不起,指不定連魔界都混不下去。求你了還不行。”

荊城撇了撇唇放棄了,她不是因為殷柯看上去跟死了娘一樣的哀求臉,隻是因為她覺得如果不象征性地聽聽話,那個包袱好像就甩不掉了。她瞟了一眼不省人事的涼子陌覺得這事很麻煩。

本來不省人事的涼子陌硬是感到了由衷的嫌棄,身體抽了抽。

就是這麼抽一抽,他身上本已破碎的仙元有了細微的動靜。天門山上無道老頭霍然睜眼,隨即門派內響起一聲呼哨,幾乎是瞬間,一隻翼可遮天的白鶴飛出雲霄。

天門山有史以來第一次,位高者下山。

天山城的未來仿佛也變得不可預見,不少相遇將注定改變命運的軌跡,一切,自有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