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地溝油吧?”師月音記起這茬事,悄聲在段聿耳邊問道。
“小姑娘你放心,額們蒲城人,是最講誠信的,這做生意嘛,不能那樣眼光短淺,生意做不長的……”老板操著一口流利的陝西普通話過來,笑容可掬,又笑著問段聿,“段老板,好像不來啊,最近還忙?還是那幾樣?”
“還照老規矩。”段聿向他輕輕點點頭。
老板將他們領進一個包間,笑著說:“這裏安靜。段老板,這還是第一次見你帶女孩子來吃飯呢?女朋友吧?”
他還促狹地向師月音擠了擠眼。
師月音臉有些紅,低頭不語。
“趕緊做飯去!”段聿笑著轟走他。
“怎麼樣,這店?”段聿問。
師月音抬頭打量了這包間,點點頭:“雖然隻是個很小的門麵,可是裝修還挺用心的,布置也挺溫馨的。”
“別小看這店,生意可是好得很。”段聿說。
包間外麵有人走過,大概是感冒得,咳得凶得很,很有一種要將肺都咳出來的架勢。
“老江啊,怎麼病成這樣了?去醫院了吧?病了要吃藥啊!”老板關切的問候。
“李老板,怎麼沒去醫院,可是現在醫院太無恥,一個感冒,又是拍照又是化驗,還抽了老子整整三管血,可是連個屁都沒有查出來!現在隻能吃些感冒藥,也壓不住……咳咳咳……”
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聲響起。
“都病成這樣了還要來這裏喝糊辣湯?到底是有多好吃啊?”師月音驚歎。
段聿卻皺起了眉頭:“病這樣重還出來,感染別人了怎麼辦?”
正說著話,李老板已經端著湯進來了:“來來來,糊辣湯兩碗,小菜兩碟,油炸花生一盞,二鍋頭一瓶……”
他一邊唱著名,一邊將托盤上的東西一樣一樣取下放到二人麵前。
糊辣湯顏色褚紅,熱氣騰騰,香氣四溢,讓人胃口大開。
段聿取了個小碗,將那大如洗臉盆的湯碗裏分到了小碗,推到了師月音麵前。
“陝西山西的麵食好吃,就是容器太大,跟他提了多少回建議也沒有用,還說,弄個那麼小小的碗,那還能叫糊辣湯?”他笑著說著,自己也分出一小碗,舀了勺,放嘴裏放。
昨天晚上消耗太過,到現在粒米未沾,他真是有些餓了。
“慢!”勺子都已經進了嘴裏,師月音突然叫道。
段聿一愣,將那勺子又從嘴裏取了出來。
“怎麼了?”他臉色也變得異常凝重。
“我也說不清。不過……”師月音說著,從自己隨身的小包裏取出一張空白符紙,拿筷子蘸了點酒水,就飛快地畫起符來。自從上次出去玩,因為沒有帶這些東西而出了事後,以後不管去哪裏,這些道具她都是隨身攜帶,走哪帶哪。
然後,她將符紙燒成灰,灑到了自己麵前那個小碗裏。
“呼”的一聲,熱氣凝結成一個猙獰的鬼臉,出現在小碗上方,三四息的功夫才慢慢消散。
段聿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