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夜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絕色的美人,一步一步,他的腳步越發的沉重。今天早上短短幾個字的任務,卻讓自己變得進退兩難。

蘇念薇怔怔的站在原地,剛才的哭鬧已經耗費了她太多精力,她不相信眼前這一切,她無法接受摯愛的人要因為權力殺了自己。

看著昔日最默契的搭檔,最親密的戀人,淚水不停從眼角滑落。蘇念薇知道自己永遠也不可能擺脫母親的控製,但是她不曾想象親手結束她生命的是自己最信任最依賴的人。

段子夜——這個自己從懂事起便日日記掛,日日思念的名字。眼前的人依舊風度翩翩,溫文爾雅。但是雙眸之間卻帶著淡淡的隱忍。

“段子夜,這二十年來,我究竟愛了一個怎樣的人。我一度認為他是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不過也隻是一個為了名利金錢濫殺無辜的劊子手,殺人魔!”蘇念薇緊緊地拽著段子夜的袖口,一雙淚眼直直逼視著段子夜。

段子夜的雙眼在那一霎那變得空洞,“是嗎,我是劊子手。那你是什麼,這些年死在你手裏的人都可以堆成一座山了吧。

你知道你有多可笑嗎,自由,從我們認識母親那一刻起,我們就什麼都沒有了,剩下的,不就是這身軀殼嗎。”

對不起。原諒我的無能。

“你對我的愛也隻是利用?”蘇念薇仰頭看著這個男人,她愛了十八年的男人。

段子夜深吸了一口氣,如玉的麵龐上掛著無奈:“是,那又怎樣。你就快要死了,這些都沒有意義了。”

蘇念薇冷笑了一聲,閉上眼睛,努力不讓自己的淚水落下:“段子夜,若有來世,我一定要活得比所有人都好!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對你也隻是利用。

你知道嗎,你不過是我獲得自由的一個工具。其實,你和子淵都是母親的親生兒子。“

段子夜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著蘇念薇,兩眼猩紅,“蘇念薇,你胡說什麼?!”

“嗬嗬,我沒胡說。”蘇念薇冷笑了兩聲,踉蹌著拉開和段子夜的距離,“你們都是魔鬼的兒子,你們全家都是殺人魔。你們一個個都會下地獄,包括我。”蘇念薇鬆開段子夜的袖口,“你以為母親對你們如此是為了什麼,你們充其量就是任她擺布的棋子。”蘇念薇顫巍巍地退到陽台,縱身一躍。

段子夜看出蘇念薇的企圖,衝過去想要抓住她,少女的衣角從他手中滑落,而他,就這樣錯過了她。

空中隻剩下少女的聲音在耳邊回蕩:你們一個個都會下地獄。

手中的槍,咚的一聲掉在地上,段子夜無助的捂著臉,淚水一顆又一顆滑過冰冷的麵頰。

半晌,一個冰涼的東西對準段子夜的頭,段子夜一抬頭便對上一雙黑黝黝的眸子:“子淵。”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那人的槍口又緊了緊,“我說過,要是你敢動她,我讓整個組織為她陪葬。”

段子夜艱難地從地上站起來,突然冷笑,“你知道為什麼母親讓我們做繼承人嗎。因為我和你都是他的親生兒子。”

段子淵掀了掀嘴角,“你以為蘇念薇瞞著你,同樣也會瞞著我?既然母親那麼在乎我們,不如我們一起給蘇念薇陪葬。沒有了你和我,組織就完了。而我們,都將給薇薇陪葬。”

“段子淵,你瘋了!”

“我沒瘋!”段子淵叫喊著,扳動了手中的槍,砰地一聲,最遠的一處引爆點被點燃。段子淵微笑看著眼前的‘孿生哥哥’。

段子夜揮手一巴掌扇到段子淵的臉上,段子淵的臉被打到一邊,鮮血從嘴角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