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狠戾而又幹脆的一記掌摑,落在了冷月蒼白的臉頰上。
聲音清脆,填斥了整個房間。
冷月本來沒有半絲血色的臉龐,立刻浮現出了深紅的巴掌印。
剛剛醒過來的冷月被這一巴掌打的不輕,原本渾渾噩噩的腦袋更是一陣眩暈。
眼冒金星,頭偏向一側的冷月被抽離了所有力氣,甚至連思考的力氣都沒有,大腦一片空白。
看得出,始作俑者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
“林語蘭你個賤人!她是你可以動的人嗎?你最好祈禱她會毫發無傷,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冷月還沒回過神來,沙啞的嗓音便染著怒火向她襲來。
這一番咬牙切齒的話,聽的出男子是尤為憤怒。
男子猩紅的眼眸,蘊藏著滔天的怒火和濃濃的恨意,男子看著冷月現在這張蒼白無辜的臉龐,愈發覺得林語蘭這個賤人該死!
表情凶狠不悅,卻難掩眼底那一抹傷神和眉宇間的幾分憔悴。
事情發生的突如其來,冷月幾乎沒有任何思考的空隙。
眼前這個男子對於冷月來說再熟悉不過,一眉一眼,她閉著眼,腦海都能浮現出他清晰的輪廓。
隻是?這又是為何?
沒有絲毫血色的唇瓣隻是微微張著,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為何他會喚自己林語蘭這個名字?他如此判若兩人的狠戾模樣又是為何?
腦海閃過萬般不解,可一雙憔悴的眸子隻是呆呆的看向男子。
冷月的目光落在男子身上,男子則是一臉嫌惡的看著她,左手拿著手帕是是狠狠的擦拭著剛才碰觸過冷月臉龐的右手,仿若床上的人是什麼髒東西一般。
“林語蘭,別以為每次都有林曲豪那個老狐狸替你收拾殘局,你就可以為所欲為!”男子再次開口,再次聽到沙啞疲憊的嗓音,冷月心裏泛起一絲波動,“以前你的小把戲,可以既往不咎,但是這次,我絕不會饒過你。”
“林曲豪千方設法的想要包庇縱容你,才讓你如此的囂張跋扈。可是這次,無論她情況如何,你都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林軒的話中帶著一抹嗜血的味道,沙啞的嗓音宣誓著床上某人最終的命運,提到那個她時,林軒布滿血絲的眼眸明顯黯淡了幾分。
對於這個本來就沒有過多交流的名義上的妹妹,林軒向來是沒有絲毫好感,芳齡才二十出頭的她早已臭名昭著,性格囂張跋扈,依仗著林家之女的身份驕橫蠻行,欺男霸女,前幾日還被媒體爆出了私生活淫l這樣的醜聞。
大大小小的麻煩事,一一都被林曲豪,他所謂的父親,用錢擺平了,可封住了媒體的造謠生事,卻依然堵不住眾人的悠悠之口。
對於林語蘭這個蠻橫的丫頭,林軒並沒有多大去注意。
任憑她如何在外肆意妄為,都與他無關,因為林家擁有最大話語權的還不是他。他的形象並不會因為林語蘭的行為受到任何影響,或者說,他根本就懶得理她。
而一事情的緣由,隻是林語蘭這個賤人,千不該萬不該惹到她,無論她會不會平安無事,他都不會讓林語蘭以後的日子好過。
想到她,林軒神情有些恍惚,驀地,男子痛苦閉上了眼睛,眉頭緊蹙,雙手緊握,手上暴起的青筋清晰可見。
一想到她毫無氣力的躺在病房裏,他現在恨不得立刻把林語蘭這個賤人掐死,把她所受到的痛苦十倍施加於她。
林語蘭不是想無休止的混亂下去嗎,正好,他會讓她身敗名裂的從林家滾出去。
倏地,林軒睜開了眼睛,狠戾的眸光掃過病怏怏的冷月,一副嫌棄厭惡的神情。
“噠噠。”腳步聲響起,林軒大步離開了這裏。
林語蘭?生命的代價?冷月現在的精神根本無法顧及這麼多。
固然冷月心中有著太多的疑問,想要開口挽留住林軒,可終究是抵不過那沉沉的倦意,輕輕地闔上了雙眸,沉沉的睡了過去。
滿室靜謐,隻留下了冷月淺淺的呼吸聲以及門外林軒不大卻不容質疑的話。
“好好看著林語蘭,她若是不見了蹤影,拿你們是問!”
——
冷月再次醒來時,窗外已是霞光漫天,昏黃的夕陽透過百葉窗,斑斑點點傾灑在室內,仿若整個人沐浴在夕陽之下,慵懶的環境讓人心生暖意。
一抬眸,冷月便瞧見潔白的天花板以及上方的點滴,然後便是鼻尖嗅到了刺激的消毒水的味道。
冷月的眉頭微微皺了皺,這個味道是她相當排斥的,醫院,這個地方,她向來比較抗拒。
目光下移,眸光瞄到她身上潔白的被褥和床單,這裏確是醫院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