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間真的是唯武獨尊的,那麼葉落也許便不會死了吧。
李景玉從來不會把賭注全部壓在武功上麵。
再厲害的俠客也有辦法殺死。
蝕骨檀香同樣是在沉劍閣發現的。
恐怕雲,玉兩族也早已忘了他們曾經對葉落用過這樣的方法。
蝕骨檀香不會傷人性命,卻能無形中讓人身骨疲軟,即便武功再高也無法抵擋。
但是這種奇香卻並非無色,在香爐中燃起的時候是會散發淡黃色煙霧的,所以李景玉特地在黃昏才出現在這裏。
借著西去斜陽,是以李尋等人並未發現樓上的異樣。
雲蜀天冷哼道,“現在我們雖然都不能動手,不過等香的效力一過,你依然還是跑不掉的。”
李景玉也笑道,“雲先生久居山中,對世事實在是知之甚少啊。”
“什麼意思?”雲蜀天反聲道。
李景玉卻不再答話,慢慢回想著流刃白華的一招一式。
雲蜀天不由看向李尋,果然李尋臉色十分難看。
“到底怎麼回事?”雲蜀天急了。
“雲前輩,您有所不知,李景玉已與遼人勾結,我們此刻身在遼都,隻怕是在劫難逃了。”李尋不禁心灰意冷。
半年苦修,究竟得到了什麼?
先是李若水的黯然消逝,再是他們被困臨炎樓。
李景玉似已成了一座無法逾越的大山。
即便曾經見過一絲曙光,隻是翻過此山卻發現仍有高峰。
他一心所想的複仇,先是連累張青,陳逢春師徒二人,又失去了恩師李若水,現在連心舞,湘兒的性命也無法保住。
這一切到底為了什麼。
李尋從小性格堅忍,此刻也忍不住內心陣痛。
他總是習慣把所有的事情當作自己的責任。
毫無疑問,心舞本與此事毫無瓜葛,此刻卻也身陷險境。
此刻一分一秒的寂靜都猶如年月般漫長,李尋回想過去種種,不禁對自己失望之至。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上去吧?”
短暫的寂靜突然被打破,一隊衣甲鮮明的士兵湧了上來。
“李大人,您沒事吧?”為首的士官一下看到李景玉走了過來。
“我不妨事的,你把他們都綁好,一定要綁牢了,然後去告訴陛下這些人都是刺客,請開天牢關押,一定不可大意。”李景玉慢慢說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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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玉束手而立。
他已經仔細把流刃白華回想了無數遍,依舊沒有能夠參透葉落遺書所言。
不過他從來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
要再讓李尋李湘用流刃白華,一定有哪裏被他遺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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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牢中。
“尋哥,你的傷沒事吧?”
李尋是醒來最晚的,他身上的傷似乎和蝕骨檀香產生了反應,導致他昏睡了很久,楊心舞就在他旁邊的牢房中,李景玉行事十分謹慎,把他們分別關押,李湘和雲蜀天父子則是在對麵。
李尋臉色蒼白,他站起身來,身上枷鎖鐵鏈發出“嘩嘩”的響聲,顯得異常沉重,微光從頂層開的小口照射進來,獄中環境便是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