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卑賤庶女(1 / 2)

在陰暗的柴房裏。

一個女人趴在地上,身上已是染滿血跡,臉色蒼白的幾近透明,一些傷口還在不斷地流著血液,痛的整張臉都糾成一團。

“姐姐?”一個穿著華麗的女子在柴房門口,擋住了這個小柴房內唯一的光線來源,她逆光站著,臉沉在陰暗裏,輪廓卻被背後的光線描出一層光芒,說不出的高傲不屑。她冷笑著,緩緩說出那樣兩個字,似是不屑,似是嘲諷,又似是玩弄。

門外女子的一身著裝與柴房內地上傷痕累累的女子形成鮮明的對比。一個華貴雍容,一個卑賤可憐。

站在門外的沈南風慵懶地理了理衣袖,袖邊的祥雲紋路精致華美,頭上的金玉步搖熠熠生輝,在這陰暗的柴房裏,映出不和諧的光芒。

地上的沈玉璣嘴角滲著猩紅的血絲,她看不清沈南風的臉,巨大的疼痛感讓她一陣陣眩暈,臉上全是血汙,眼神模糊迷離地望向沈南風的方向。

“為什麼…”聲音細如蠅蚊,似乎隻是在喃喃地自言自語,細碎的聲音裏夾雜著濃重的痛苦和不甘。

“為什麼?”沈南風語調揚起,居高臨下地睨著她,語氣中充斥著滿滿的厭惡,“你這麼卑賤的女人,竟敢覬覦我心愛的男人?你這麼卑賤的女人,竟敢以我姐姐的名義自居?你個卑賤的庶女,如何配嫁給王爺?不想你竟這點自覺都沒有,妄想攀龍附鳳。真是可笑。”

沈南風冷笑幾聲,聲音如同冬日的寒風般刺骨。

“若你沒有那般妄想,我並不至於留不得你。”沈南風收回放在沈玉璣身上的目光,擺弄著手上的鐲子,眼神極為不耐。這鐲子她戴著一直甚是不適,她用手撥動幾下,還是覺得不適。

難不成這賤人的鐲子她一個尊貴的嫡女還戴不得?沈南風上挑的眼角染上了怒意。真是廢了如此名貴的一塊血玉,真是不識抬舉的東西。

沈南風將手上的鐲子取下,嫌惡地丟向沈玉璣,鐲子觸地,清脆的一聲響。

地上的沈玉璣本已是奄奄一息,卻像是被那一聲脆響挑動了一根弦,手用力支起身體,爬向那個鐲子。她憑著感覺摸到那個血玉手鐲,模糊的目光定在鐲子上,她仿佛看到其中有什麼光華流動。在這寒冷的冬日,手中的血玉卻似乎給了她一絲溫暖。

“果真是賤人賤物。”沈南風“呸”了一聲。“如今,你容顏盡毀,我看你如何再勾引王爺,哼,你現在這幅樣子,怕是王爺連看都不會想看上一眼吧。”

沈玉璣自顧自地用手顫抖地摸著鐲子,臉上已然分不清是淚痕還是血痕。這是娘親留給她的鐲子,對於娘親的事,她也知之甚少,她甚至忘了娘親長什麼樣,是怎麼一個人。

他們告訴她,她娘親是生她弟弟的時候便難產死了的,她並不知道真假,因為當時的她還太年幼。可是這些年在下人那聽到的那些個閑碎的話,讓她開始隱隱懷疑,似乎母親並不是難產死的。

但是她在家中地位低下,又如何能弄清楚母親的死因。嫡母惡毒跋扈,她雖是長女,卻是庶女。而眼前這個跟她母親同樣惡毒的女人卻是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