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的嘴角泛著幾分苦澀:
“第二個方法,就是在那位劍師左晨的那柄驚秋劍下堅持百招不敗。”
少年麵如死灰,徹底斷絕了擔任護衛的念頭,在那位入階之下無敵的絕代劍師劍下堅持百招……比起直接舉那座千斤銅鼎更要癡人說夢,即便是凡塵中頂尖的強者也幾乎沒有幾人能夠做到。
即便心中明白不可能做到,麵對地麵上那堆奪人雙目的黃金,還是有人源源不斷的走入場中心。
不出片刻已經有十餘人嚐試過舉起那座黑銅大鼎,卻沒有一人能夠撼動鼎身分毫。
一個時辰過去了,嚐試舉鼎的已有數百人,其中有人用力過猛導致臂骨骨折,也有人耗盡氣力直接暈了過去,唯一一次有人撼動鼎身也僅僅是令一隻鼎足離地,不出一息就再度轟然落下。
此時,街巷旁院落的閣樓中——
身穿淺綠色綾羅衣裙的清麗少女靜靜坐在窗前淡淡望向窗外黑壓壓的人潮。
“陸爺爺,就算是這些人能夠舉起這口鼎又有什麼用處?更何況等了這麼長時間竟然連一個能舉起來的人都沒有。”
少女尚顯稚嫩的麵容已經有著幾抹明豔的輪廓,眉梢微微蹙起,顯露出幾分不滿神情。
“三小姐,凡塵中的武者也不可太過輕視。此次我們還要一路前行三千餘裏,不知還有多少無法預料的變故,萬事還是小心為好。”
須發皆白的老者不知何時出現在少女的身後,彌漫周身的氣息如同寒冰般森寒徹骨。
“凡塵中人就算再強也僅僅是螻蟻而已,有陸爺爺在我身邊就已經足夠了,何必浪費這麼多時間在那些凡人身上?”
少女慍怒說道。
“凡事不可一概而論,就像是那位名為左晨的劍師,若是真正拚上性命對我出劍,即便老夫我全力出手隻怕也需要費一番功夫才能解決。”
老者平靜開口道,吐息間的寒氣仿佛都已經凝結出極為細小的冰屑飄散在空中。
“陸老爺子是不是有些謹慎過頭了,就算真的遇上什麼險境,又怎麼可能指望這些螻蟻?”
一席雪白色長袍暮然間浮現在半空,麵容俊美到有些妖異的青年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望向少女的眼眸。
“若是有人膽敢威脅到師妹我就直接殺了便是,還有陸老先生那句話,區區凡人無論再怎麼強大也不可能同真正的修行者抗衡,就算是那左晨我也能輕易斬下他的腦袋。”
老者寒冰凝結般的眸子淡淡望著突然出現在房間中的白袍青年,卻沒有再度開口。
“秦羅師兄,我早就說過你不用跟著我,為什麼還要一路跟到現在?”
少女微微揚起秀氣的眉梢。
“當然是擔心師妹的安危,而且,還有一件事要麵見郡王。”
“難道你想要乘上我父親豢養的那頭妖禽?”
少女眯起了狹長的眸子。
“橫渡數萬裏疆域唯有乘坐那頭赤目黑冠巨雕,這也是離開薊煬郡最快的方法。”
白袍青年淡淡笑著說道。
“師兄你真的要去闖那炎羲天門麼?”
“當然要去,不止如此,我秦羅必定會闖過那道天門,成為六院中最為耀眼的存在!”
白袍青年眼眸中泛著幾道妖異的光芒,望向少女的視線有著幾分炙盛。
“到那時我再親自向郡王提親,將芎兒師妹娶進家門。”
少女顯得有些無可奈何,隻是淡淡答道:
“那就等師兄闖過那道天門再說吧……”
此時窗外的街巷中的人群已經有些安靜下來。
嚐試舉鼎的人已經有千餘位,卻仍然沒有一人能夠將這口千斤銅鼎舉過頭頂。
街巷上的眾人漸漸冷靜了下來,一時間竟然沒有一人再度踏入場中。
正在此時,密密麻麻的人潮忽然間分開了一條通道。
一道如同熊羆般魁梧的高大身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然後徑直向著場中那座黝黑大鼎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