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喘氣聲從一個背靠在酒館的大門上的男人口中不時傳出,這個衣冠不整的男人似乎除了喘息外就連一滴又一滴的汗液從他的額頭處緩緩劃過臉龐跌落在他胸膛上以至於染濕了好大一塊都渾然不知,而從他眼中的惶恐可以看出被無形壓力籠罩著的他即使逃出了酒館仍然無濟於事。
回過神後的安東尼轉身把耳朵緊緊地貼在酒館大門的縫隙上,可惜的是這扇大門的厚實程度足以使他一無所獲。也許是因為愧疚仰或焦急,他緊貼在大門上的手掌處凝聚了越來越多的汗液,這種從手心傳遞而來的黏糊感讓安東尼的心中一陣心煩意亂。
終於,心急如焚的安東尼下定了決心,在緊緊地拽住自己的手心後,焦急的朝著城鎮中心跑去。
身為這個城鎮裏最高長官的弗蘭克思是一名來自比爾博姆斯聯盟首都的落魄貴族,出生於一個小貴族家庭的他因為家族鬥爭中的失敗差點就被摘掉了貴族的名號從而淪為平民,弗蘭克思索性就變賣了祖上的家當從一個同樣肥胖的大貴族手中換取到了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城防官的職位。此時在暮色降臨的這個時間裏,弗蘭克思正美滋滋地坐在他的辦公桌前對著器皿裏的一大塊鮮美肉排大快朵頤。
“這位先生,實在抱歉,長官他正忙於公務,不方便接見。。唔。。”門外傳遞進來的喧鬧聲讓弗蘭克思的身體微微一僵,在確定了不會再被人打擾自己的雅興後,弗蘭克思嘴中咕噥著一些不明含義的聲音後繼續進入到進食的節奏中,他那忙碌的雙手再一次把油膩的汁水濺得整桌都是。
就在弗蘭克思吃得興起之時,一陣震耳欲聾的拍門聲嚇得他差點被手中的刀叉割傷手指。眉頭緊皺的弗蘭克思極度不滿的放下了手中餐具,隨意的在桌上扯起一紙張就往嘴邊擦拭,可當看到這張因為粘滿了油脂變得些許透明的紙張是城鎮某處地契時,瞬間臉色變得漲紅的他氣急敗壞地把手中的地契緊緊拽成一團廢紙後走向仍然在發出聲響的門口。
打開門後的弗蘭克思竟看到所安排在門口守衛的三名護衛竟生死不知的倒在地上,弗蘭克思不敢置信的猛眨了數次那仿如綠豆一般小眼睛,臉上肥肉不停哆嗦的他猛地就要合上剛開啟的大門。
迅速用手撐住大門不讓其合上的安東尼焦急的大叫道:“城防官大人,快去救救我家少爺,晚點可來不及了。。”
弗蘭克思以與自己肥胖身體不相符的靈敏輕巧地跳至一旁,顫抖的用手指著唐突出現在的安東尼叫嚷道:“來人呀!.你。。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可要叫救命了呀!。。”
正欲開口呼叫救兵的弗蘭克思突然合上張開的大嘴,隻見他若無其事的走到之前還在奮戰的辦公桌前,把桌上那還盛著大半肉塊的器皿無比熟練地塞進一堆雜亂的紙堆後,他微笑著對著在門口處的安東尼招手道:“貴客登門呀,來來來,我們先坐下再說。都怪本人平常實在是公務太忙,所以環境確實有些雜亂,可別建議呀。”
當聽清已坐下的安東尼說明來意後,清了清喉嚨的弗蘭克思無比謹慎的說:“雖然城鎮的安全確實歸本官管轄,但奈何本官可調動的人手實在太少,而且如果細分的話也不是在本官的管轄範圍,這可真是讓人為難呀。”
眼睜睜看到這坐在對麵的胖子手中的拇指和食指就這麼光明正大的不停搓動,精於世故的安東尼哪能不曉得他的意思。可心急救主的安東尼此刻哪能理會那些俗物,他一咬牙後趕忙說道:“我家少爺是德瑪帝國杜波依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對於大人您的救命之恩那絕對重禮為報。”
聽到此話後的弗蘭克思一愣,隨即他的大手狠狠地拍在桌麵上發出了“砰!”的一聲後迅速跳了起來,兩隻綠豆一樣的小眼散發著精光的弗蘭克思完全不考慮渾身因為動作而劇烈顫動的肥肉,隻見他急不可耐的大聲說道:“我的神呀,你的少爺就是我的少爺,在老子的地盤裏怎能讓堂堂一個貴族受那粗俗的傭兵欺淩!走,我們去叫人去!”說完後,弗蘭克思一把拉起仍然在廢力理解其要表達意思的安東尼就急衝衝的一路小跑出門外。
所以,這就是在夏偉走出酒館後,就看到了弗蘭克思和安東尼正領著數十個裝備齊全的護衛虎視眈眈的圍堵著他的前因後果。
“是他!就是這個少年殺了我家少主!”看到夏偉單獨一人走出門外,猜測出自家少主已凶多吉少的安東尼腦中彷如出現一道晴天霹靂,此時唯有殺掉這個罪魁禍首方才能保住留在杜波依家族領地裏的家屬。於是,被嚇得麵如土色的安東尼毫不顧念曾經被繞過一命的恩情就大聲的指認著夏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