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禦書房裏有著一種沉重的氣氛。
一來到禦書房內,阿雪就感覺到了和平時不一樣的氣氛。
司馬問俊坐在一邊認真地看著手中的奏折,而遲江一聲不響地跪在地上。
阿雪小心地邁開了腳步,走了過去。看了看司馬問俊,再看了看遲江。小聲問道:“遲江,你幹嘛這樣跪著?跪久了,膝蓋會痛的。”
阿雪好心地提醒道,遲江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阿雪又走到了司馬問俊的身邊,小聲地問道:“師父,遲江是怎麼了?為什麼跪在哪裏?遲江是不是做錯事了?”
司馬問俊放下手中的奏折,看向阿雪說道:“阿雪,今天你自己去練字吧。師父有事要忙,不能陪你了。”
“師父……”
“阿雪,要聽話。”
“是。”
阿雪乖乖地坐到了一邊的桌子開始攤開紙張,但視線還是打量著司馬問俊和遲江。原本阿雪是還想幫遲江說話的,但是司馬問俊打斷了她的話。阿雪就是想說,也說不出來了。
櫻唇咬了搖毛筆頭,俏麗的臉上還是寫著疑惑。
司馬問俊和遲江這是怎麼了?
搖了搖頭,阿雪伸出手去沾墨水的時候,卻發現墨還沒有磨好。因為平時都是遲江給阿雪磨墨的阿雪都已經習慣了。
看向還跪在地上的遲江,再看了看墨硯。阿雪看到平時遲江都是拿著墨硯旁的小木頭磨來磨去的。阿雪也學著遲江那樣,可是怎麼也不能像平時遲江那樣磨出墨水來。
阿雪不信邪,用力地磨了磨墨硯。墨硯被發出了奇怪的聲音,司馬問俊和遲江都好耳力地被阿雪所製造出來的聲音吸引過去了。
不看還好,一看就忍不住發笑。因為,阿雪剛才無意中咬了筆頭。未洗的筆頭還有殘留的墨汁。墨汁被口水沾濕隨著嘴角流了下來。阿雪此時的表情看上去有幾分搞笑。而且,阿雪那磨墨的那樣更是好笑,本來是要加點水去墨硯在磨的,她卻一直在幹磨著。
司馬問俊真是拿阿雪沒有辦法了。怎麼就可以這麼沒腦子?
“遲江,你去幫娘娘磨墨。”司馬問俊說道。遲江應了句是,便站了起來。
遲江走到阿雪的身邊,道:“娘娘,請讓微臣幫你磨墨。”
“嗯。”阿雪點點頭。“拜托你了。”
這次阿雪就認真看遲江是怎麼磨墨了,免得下次遲江在地上跪著不起的時候沒有人幫自己磨墨。
隻見遲江拿起了一杯茶,往墨硯裏倒了一些茶水。然後,拿起一邊的小木塊慢慢地磨了起來。不一會兒,墨硯裏便有了黑色的墨水。
阿雪一喜,道:“遲江,謝謝你。”
遲江沒有回話,低著頭繼續磨著墨。阿雪看遲江不說話,摸了摸鼻子開始練起字來。
經過一段時間的練字,阿雪寫的字比之前漂亮了不少。但也許因為是由遲江來教阿雪練的字,阿雪的字有些灑脫,狂野。看上去倒像是男子才能寫出的字。
遲江有時候看到阿雪寫的字之時,眉頭會微微蹙起。遲江不曾想到阿雪的模仿會這麼厲害,寫出來的字居然和自己寫的字有九分像。還好沒有讓她跟司馬問俊學寫字,不然要是有人寫的字和皇上的一模一樣。估計會引起不少的麻煩。
遲江眼角的餘光,看向了在一邊看奏折的司馬問俊。心裏還是有一番愧疚。自己的父親叛變了,遲江真的未曾預料到。
“皇上,丞相和施野大人求見。”司馬問俊隨身的李公公走進來說道。司馬問俊放下手中的奏折,聽到紀賢風要來,本就微皺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剛才早朝之上,紀賢風對於遲雄叛變這一事並沒有說什麼。臉上也沒有絲毫的驚訝,現下卻來禦書房想必又是來說什麼麻煩的事情了。
倒是阿雪聽到施野這個名字,一下子就放下了手中的筆,欣喜地問向司馬問俊。“師父,施野要來嗎?師父,我想和施野玩。”
司馬問俊眉頭更皺,阿雪和施野的感情有這麼好嗎?
“宣他們進來吧。”司馬問俊無力地說道。不一會兒,紀賢風和施野都走了進來。
紀賢風和施野同時向司馬問俊行跪拜之禮,阿雪興致勃勃地看著紀賢風和施野,靈動的眼裏滿是期待。
也許是注意到了阿雪如此火熱的眼神,紀賢風站起來的時候,側過頭看向了阿雪。剛看到阿雪,紀賢風“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司馬問俊看了一眼紀賢風,什麼也沒有說。施野順著紀賢風的視線看了過去,看到了阿雪,想要笑卻又忍住了。
在皇上麵前可不能失禮。
阿雪不解紀賢風和施野到底在笑什麼?腦袋上麵掛著一個大大的問好。
“丞相,你前來找朕有何事?”司馬問俊開口問道。
紀賢風止住了笑,恭敬地說道:“皇上,請容許微臣在說之前先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