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晾了許陌三天,總算在第四天想起來要給許陌送飯了。
她隨手招過廚房新進的小學徒黑子,對他說道:“黑子,你今天記得去給那許公子送飯。”
“啊?”黑子有些呆,這之前都不是東家親自送得嗎?怎麼這回東家叫了自己去送?
黑子登時拉長了脖子,朝著林舒問了句:“東家,那您打算給許公子做什麼呀?我這好去準備準備。”
林舒微微抬了抬眼角:“隨你做吧,我乏了,先歇著去了。”
說完,林舒就晃晃蕩蕩地從黑子的身邊繞了過去。
黑子一轉頭,這才想起來不對。按理說,這給許公子送的飯食,不都一直是東家親自操持的嗎?怎麼今日輪到自己了?
黑子再想去問林舒個究竟,眼前已經不見了人影。待他追上去,差點兒就撲到了那兩扇緊閉的雕花木門上。
黑子慶幸自己沒弄出什麼聲響,應該是沒有吵到林舒,可心裏終究還是惴惴不安。
就這麼懷揣著心事,做好飯菜之後,黑子就匆匆地去給許陌送飯去了。
許陌遠遠地就看到那邊有個人影提著食盒匆匆過來,他心中一喜,莫不是她來了?
他登時立起身來,對著荷塘水麵整理了下儀容,翹首盼著走廊那方的人能夠盡快走過來。
等黑子氣喘籲籲趕到許陌跟前,許陌方才激動期盼的心,頓時就涼了,一腔熱血彷如被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
他抓住黑子的胳膊,問得有些急切:“你們東家呢?”
黑子道:“許公子,我們東家怕是病了,這幾天瞧著都無什麼精神,每天幾乎都窩在房裏不出門,也不讓我們請大夫去看。今兒個,瞧著精氣神好了,這才遣了我給您送飯來,現在已經歇下了。”
黑子一口氣說了很多,恨不得將林舒的好,全都說出來。不過眼下看到許陌那臉上明顯關切的神情,他適時住了嘴,跟許陌道別一聲,轉身就走。
許陌卻仍然站在原地,此刻,他心裏想的隻有一件事。
她病了。
那個總是一臉笑容,喜歡直勾勾看著自己的大膽女子,竟然病了。
那麼,他要不要去看她?
提著食盒,許陌一路沒精打采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食盒裏的菜並不是林舒做的,許陌隻聞香味就辨了出來。
她連做飯的氣力都沒了,許陌這樣想到。
一想到,她那原本紅潤的小臉蛋兒,此刻憔悴不堪,一臉病容。那原本直勾勾閃亮亮的大眼睛,也因為病氣蒙上了一層黯然,許陌的心忽然就抽了一下。
“叮咚,許陌好感度+10,當前好感度10。”
這一聲提醒,直接將懶倒在床上的林舒給震了起來。
她興奮地比了一個勝利的姿勢,對自己使得小小計策,十分之得意。
果然,她一旦不理會那許陌了,許陌立即就開始念著她往日的好,開始想她了。
哼哼,初戰告捷,林舒決定再讓黑子去送幾天飯,先吊著他的心,再說。
這一天,許陌是食不知味的。
勉強填飽肚子,許陌看著手邊的食盒,心裏突然有了主意。
他不若,借著這食盒的名義,前去她店裏瞧瞧她……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許陌提了食盒,就匆匆轉往林舒的酒店去了。
有那好事的,見他提著食盒,心有不甘,便也跟了上去。
“哎,客觀歡迎您下次再來!”黑子剛送走一位客人,轉頭就看到提著食盒前來的許陌,忙伸手接過食盒,“哎呀,許公子,怎麼還勞煩您親自送回來了,快請裏麵坐。”
許陌由著他接過食盒,一雙眼睛卻是朝著店裏看,沒有見到林舒的影子,他心裏不禁有些失落,下意識間就問出了口:“你們東家呢?”
“哦,”黑子一聽他又主動問起林舒,忙跟著答道,“東家怕是在裏頭休息呢,我們不好去吵著她,不知許公子找我們東家有什麼事,我待晚些時候,給您通傳。”
許陌有些不知所錯,他該如何說?
說自己擔心她?這……又如何說得出口!
“無事,我隻是過來送食盒的,這食盒已然送到,我就先回去了。”許陌說完,轉身大步離開。
可他走了沒幾步,就被人攔住了去路,卻同是書院裏的書生,名喚張大武的。
張大武生的一副彪悍的體形,往許陌跟前一站,立時就跟一座小山一樣的,那塊頭可想而知。
張大武衝著黑子說道:“他沒什麼話說,我有話要說。轉告你們東家,這小子心裏可是一直想著她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癩蛤蟆想吃天鵝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