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對的方向,是一名白發蒼蒼麵帶淒涼的老人,手駐一枝桃木製拐杖,背微躬,身著一身黑色絲綢,不威而怒,多年身處上位之氣質舉手投足間揮發得淋漓盡致,雖衣著簡單但僅一身氣質便顯示出此人的身價不菲。老人聽到女孩聲音時身軀一震,當看到女孩跪倒在地上的時候,急忙上前相扶,他輕輕托起女孩,一臉無奈“孩子,起來吧,艾子……這是她的命,當初她執意要跟隨那個男人的時候,就應該想到如今的局麵,本來那個男人當初追求她的時候目的就不純潔,我已經百般告誡,可她還是如此作為,這一切,自作孽,不可活。與你無關,但不管如何,她畢竟還是老夫唯一的愛子,邵家,和那個賤人,老夫交由你來處置,你親自處置。老夫相信你。”
旁邊的年輕男人似是覺察到了什麼,轉頭,正要走,老人突然叫住了他,“修斯,你要去哪裏,又想幹什麼?”修斯無奈的聳聳肩膀,回頭,不知為何,此時他嘴角的邪笑顯得無比的無奈,他正要說話,卻被老人的揮手而打斷,抽了抽嘴角,沒再說話。老人抬起拐杖,指了指修斯看向邵倩兒道,“他,是老夫好友的兒子,他父親,在一次車禍中不幸因失血過多而亡,你可以叫他的名字,也可以叫他叔叔,不過,以他的年歲,還是叫他哥哥為好,從今以後,你也該肩負起藤の野集團繼承人的身份,他是你的貼身教師有什麼不懂得,隨時請教他。”在說到貼身教室的時候老人很明顯的語氣停頓了一下,一時間死巷裏的氣氛變得有那麼一點地曖昧,倩兒的臉頰奇跡般的紅了下,但迅速恢複常色,仿佛剛才的曖昧都隻是幻覺一般。
倩兒輕咳了一聲,緩緩開口,聲音輕柔卻清脆,如夜鶯般動聽,“外公,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幫忙。”
我是分割線
陽光明媚,鳥語花香,昨夜的一切陰暗,在此時已完全不複存在,此時已是萬物重新複蘇的早晨時分。
一個小小的男孩獨自走在上學的路上,單薄的背影映在他身後車裏人的眼裏,是那樣孤獨與寂寞,不知覺間一滴淚悄然滑過臉頰,落進高高豎起的領子中,失去了蹤跡。駕駛座的修斯,透過反光鏡看見,不覺間長歎一聲。將手伸進褲兜,從那裏抽出一條手絹,“擦擦吧,再多看一眼,就要走了。要知道,時間不等人。”
倩兒伸手接住,將臉上出於離別的淚用力抹去,像是要將那份源自於內心深處的悲傷,也隨著眼淚拭去。“為什麼一定要離開,弟弟他……已經親眼和我一起看著母親離去,要不是……要不是我在他身邊,他,恐怕會堅持不住。而如今……而如今我,也要拋棄他。為什麼,他們一定要這樣對我們。”邊說著她的雙手在不斷的捏緊,想要借此,來表達自己心中的憤恨。隻是,她的眼睛還是緊盯著前麵的男孩。“傑,你放心,到我再次回到這裏之時,我,會讓這裏,為我而改變!讓所有曾經傷害過我們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像是誓言,又像是對誰的保證。
駕駛座上的修斯聽到,嘴角習慣性的勾起一抹笑意。是啊,身為千式直係傳人,這樣的挫折,又怎能擾亂她的意誌,反而,隻會使她的心神更加堅定罷了。
她伸出雙手,仿佛想要抓住什麼,可是,她眼前隻不過是虛空罷了。”最後一次,這是我最後一次,留下眼淚,母親說過,淚,使用來贖罪的,而我,無罪。“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她將手緩緩地伸回。”走吧,修斯,去機場。從今天起,我,叫千茨麓。一切的一切,包括這個名字,都隨著昨夜,結束了。而我,已經重生了。“
休斯聽罷,嘴角的笑紋更加深刻,一打方向盤,蘭博基尼轎車排氣筒排放出一陣白氣,在煙霧中呼嘯而去。
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在蘭博基尼往機場而去的時候,那個男孩的背影一頓,往常布滿自信的臉上,流下一串晶瑩透亮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