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球星在自傳裏寫過這樣一句話“真正的英雄主義是在看清生活本質之後,依然熱愛生活”。魯迅說:“人類最大的痛苦是夢醒了無路可走。”蘇格拉底說:“人類的幸福來源於奮鬥,而最大的幸福則是為了理想而奮鬥。”
嚴一,二流大學剛畢業半年,就業未果,前途一片迷茫。大學老師對嚴一所在專業學生說過這麼一句話至今讓嚴一記憶猶新“你們是哪點想不開,跑到農校來學電氣”現在想想說的還挺在理,關鍵是嚴一父母說這個專業好就業。說多了都是眼淚,嚴一也是有遠大理想的大好青年,為了理想放棄了太多也投入了太多,可幸福沒感到半點,到現在夢醒了,一個人喝酒壓抑內心的痛苦。對,我看清了生活的本質,自己沒本事,隻能平凡渡日,什麼狗屁理想抱負,出人頭地都不該是我去想的事,我做不了英雄,我也不能一直熱愛生活。我……
嚴一想著想著,醉意上湧,隻感萬籟俱寂。
“北風吹白雲,萬裏渡河汾。心緒逢搖落,秋聲不可聞。”忽聞詩聲,嚴一搖晃著腦袋坐起身睜開眼,一位看似年過花甲的老人,身著一件古代讀書人常穿的白長袍靜立在一棵高大柏樹下笑吟吟的看著他。嚴一坐在不遠處的草地上心裏盤算著:我肯定是在做夢。
嚴一望了望四周,風景倒也不錯,草地綠意盎然無邊無際生長著,一陣風吹過如同蕩起一片綠色波浪,這夢做的跟真的一樣,風吹在身上,吹散了酒意,精神都有所暢然。
老人慢步向嚴一走來,身後還跟著一隻叫不上品種的小肉狗,肥嘟嘟的,甚是可愛讓人想捏一捏它的臉,小狗見他像有一絲的愜意,隻是跟著老人的步伐走著。待老人走近嚴一身旁,嚴一連忙站起身,微微躬身行了一個古人初見之禮,老人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年輕人憂心忡忡,盡顯在臉上,這不該是一個年輕人該有的神態!”嚴一楞了一下,這老人相麵的本事真是了得,
“老先生即有緣在晚輩夢裏,可否為晚輩解一解心中煩惱與憂愁?”嚴一連忙問道。
“或似夢非夢,或醉也夢醒也夢,或醒在夢裏醉在凡塵。至於你所憂可能並非可憂之事,隻在於你的心如何評判。”老人將身後正在打滾的狗抱在懷裏耐心的回答嚴一的問題。
“可晚輩諸事不順,縱有大誌竭盡全力也難以成就,心感無力,隻得煩憂。”嚴一歎道,伸手摸了一下老者手中的狗。
“老朽雖至暮年仍未完成心中所想,你又有何歎?若你覺的十年間都是悔意我便讓你重新活這十年如何?”老人放下狗,背對嚴一頗有沉思說道。
嚴一未說話,因為黃粱一夢就算夢中老人所說正為心中所想,但也不可信。
老人仿佛聽到嚴一的心聲,又是微微一笑道:“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我同你講講我年輕時的故事,你能體會到什麼都隨緣。”
見嚴一沉默,老者繼續說著。
“天下萬物,道法自然,人生在世不過短短數載,曇花也好萬年古木也罷都該有自己活法。我生活的年代戰火不斷,讀書是一種奢侈的想法,能吃飽活著就很好了,父親兄長在我年少時便從了軍再未歸來,我那時的誌向就是勤練武藝將父兄帶回來,不讓母親天天以淚洗麵,這個誌向沒過幾年就在父兄戰死消息傳回時破滅了,母親說,父兄是為國為家戰死的,死得其所。母親積勞成疾,不久也死了。那時我11歲,鄰居幫襯下為母親下了葬,我在母親墳前發了誓,自當秉承父兄之誌,定要保國無戰亂。那一刻,我覺的一家人平安的活著比什麼都好。自此從了軍,經曆過無數戰爭,受傷流血成了常事,隻記著一句話戰場上不是殺人就是被人殺。就算最後做了定國將軍,戰亂仍舊不斷,國還是會有滅的一天。”
嚴一看出老者眼中的無奈,勸慰道:“時代塑造人,更塑造人生,怎麼活都不遺憾,至少我們努力活過。如果,可以再活一次,我想您一定想做一個飽讀詩書的文人。”
老者舒展笑顏,將狗放下,轉身離開,背影看上去略感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