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依讓人扶起他,“本王不請自來,叨嘮貴府,是本王不好意思才對,你們又何罪之有。”
“謝影王閣下。”
“昨日本王與令尊有一麵之緣,不想今日聞此噩耗,實在天有不測風雲,今日本王特來奔喪,還請公子行個方便。”
夏寶辰受寵若驚,“閣下大腹便便,卻仍來拜祭,如此大恩,我夏氏一家感激不盡,裏麵請。”
進了奠堂,夏中鴻的直係親屬已經按位跪在一邊,又哭起來,尹天依給夏中鴻上了香,略拜三下,便回身到一旁慰問各位親屬。
除了剛才那個夏寶辰,她沒一個認識的,奇怪了,上次在馬路上騎著驚馬掠街而過的那個女孩子在哪裏?她不也是夏中鴻的女兒嗎?父親死了女兒卻不在,這是怎麼了?
尹天依隱約感覺到,夏家一潭水,北杭一潭水,都深得很啊!
夏寶辰恭敬地送尹天依走出奠堂,聽她問話道:“夏府家大業大,把握著我幽冥界的鹽脈,不可一日無當家,夏中鴻死後,生意可是由你繼承?”
“回閣下,正是,草民必當盡心盡力。”
尹天依上下打量他一眼,“夏公子一表人材,本王看好你,有什麼困難直接跟本王說,本王能幫得上的,一定幫。”
“謝影王閣下隆恩。”
她就像說一件芝麻小事,“對了,夏中鴻是怎麼死的?”
夏寶辰立刻接道:“家父心髒一直不好,昨晚家裏小妹與家父為了一些小事情爭吵,小妹向來刁蠻任性,把家父氣得心髒加速跳動,醫治不及便……。”
“喔。”
想起那個人曾經教過她,人在說謊的時候,一定跟平常有些些不同,每個人不同之處都不一樣,必須靠觀察,然而對這個夏寶辰,她一無所知,也無從發現,但是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夏寶辰不加思索就說出來原因來了,而且還說得非常流利,這點不得不懷疑。
“把小妹找來我問問話。”那小妹應該就是那天的那個女孩。
夏寶辰哭腫了的雙眼,突顯為難,“這……”
“怎麼了?”
“回閣下,那晚小妹與家父大吵之後,便離家出走了,如今尚未找到。”
尹天依皺了皺眉,“真是家門不幸啊,他們為何事吵架?”
“本也是好事,家父已經給小妹選好了人家,但小妹不依,因此大吵。”
“哪裏人家?”
“這點草民實在不知。”
此時長史計鬆帶著一夥人馬,風風火火地進來了,她立刻把接下來的話吞了回去,而是對夏寶辰說道:“家門不幸,夏公子節哀順便啊。”
計鬆上前“卟通”一聲跪下來,“卑職計鬆拜見影王閣下,閣下千歲。”
“都起來吧。計鬆,夏家發生這麼不幸的事,你是地方父母官,替本王好好安撫,不可怠慢。”
尹天依瞄到計鬆和她身後的夏寶辰有眼神交流,心裏起疑,表麵上卻沒表現出什麼。
“卑職領命。”
於是尹天依一行人離開了,官兵們又要跟上,卻被拒絕了,尹天依不想要這麼多人跟著,但實際上,明著不跟,暗地裏也會有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