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可以促進維生素d的合成吸收,知道嗎?”
楚文東突然說道,夏至卻是一愣,臉上是化不開的困惑。
她有心想要問一下,維生素d是什麼,卻又不願在楚文東麵前暴露自己的無知。
“嗨,我跟你說這個幹嘛,你是決計不會知道維生素d是什麼意思的。”
夏至瞪大了眼睛,她確定,小皇帝一定是在消遣自己。
楚文東不大想知道夏至的想法,於是,他一下子跳到了平地上,跺了跺發麻的腳,似有意似無意的說道,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知道偏偏要裝作自己很知道,這可不是聰明人幹的事兒。”
楚文東走在前麵,夏至跟在後麵,這句話總是在嘲弄自己的,她覺得,近來小皇帝可是經常這麼幹的。
不過,她卻是不去反駁的,說多了,隻會讓這個開了嘴炮的陛下更得意,更加肆無忌憚的找些有的沒的東西來嘲諷她。
相比較於小皇帝那些養狗鬥雞的活,禮、樂、禦、數、書、射,六藝精通的她,可是不會和他“一般見識”的。
撲棱撲棱的,一隻雪白的肥鴿飛了過來,夏至伸手,鴿子便落到她的手上,咕咕咕咕的叫著。
楚文東從角落裏撿了塊小石子,湊到了鴿子的嘴邊,鴿子卻是撇過頭去,好似在鄙視他的智商一般。
“不是說鴿子都是吃石子的嗎?這混賬東西竟然不領會朕的好意,改天把你拔了毛,和著天麻燉湯喝。”
夏至的表情一定是很無語的,她很想說:陛下,鴿子從來就不吃石子。卻又怕自己說了,讓陛下惱羞成怒,這事兒可不是沒有發生過。
不懂裝懂這話,其實用在陛下身上更合適,她想,於是她說:
“陛下,王遊文說,最近西城那邊出現了一座以‘國教’冠名的學宮,他請奏是否帶兵查抄。”
國教?前段時間不是抓了個自稱國教聖子的“刺客”嗎,怎麼這會兒又出了個國教學宮了?
“那個國教聖子砍了沒?”
“沒有,還在刑部的大牢裏。”
這回答讓楚文東有些詫異,
“竟然沒有砍,王忠偉這老家夥心胸什麼時候這麼寬廣了。”
夏至站在背後,逗著手上的鴿子,卻是沒有接話。
主仆二人就這麼站在陽光下沉默了半晌,楚文東這才伸手抹了抹額頭,甩掉了手裏的汗水,
“嗨,這天氣,是越來越熱了。”
說完,他便快步的向著養心殿跑去。
……
楚國定都東洛,算算時間,已有一千二百餘年,這一千二百餘年裏,東洛也是幾經擴張,才發展成了如今這人口百萬的城池。
夏至倒是一如往常,那身青白色的宮裝長裙,讓她在顯得清晰脫俗的同時,又不自覺的流露出幾分逼人的雅氣。
反倒是走在她前麵的楚文東,一襲鑲著紅邊的白袍,一把題著“潛龍出淵”的折扇,裝扮是很飄然的,可是穿在他的身上,卻是說不出的別扭。
出宮的時候,夏至就委婉的提出了意見,可惜,楚文東就好一意孤行這一口。
“你有freestyle嗎?”
這句話把夏至問得啞口無言。
記得上次出宮是在傍晚,出了宮便是一路的馬車,都沒能好好領略東洛的風土人文。
街上來往的人,照例是不少的,兩邊的店麵、小攤買賣的東西,也很豐富,不過……就是讓楚文東覺得,有些雜亂。
布行的隔壁是酒樓,或者典當行的旁邊是燒餅店,不過還好,青樓賭坊這類的營生倒是沒有亂開,都在十二井那邊。
走了一個多時辰,楚文東就有些受不了了,和印象中古代的城池完全不同,東洛簡直大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