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春社了,度簾幕中間,去年塵冷。差池欲住,試入舊巢相並。還相雕梁藻井,又軟語商量不定。飄然快拂花梢,翠尾分開紅影。
芳徑,芹泥雨潤。愛貼地爭飛,競誇輕俊。紅樓歸晚,看足柳昏花暝。應自棲香正穩,便忘了天涯芳信。愁損翠黛雙蛾,日日畫闌獨憑。
琵琶聲婉轉動聽,音色飄渺,扣人心弦,時而歡快流暢,時而婉轉流連,時而嗚嗚咽咽,讓人在讚歎感概的同時,又徒增了幾分孤獨感。
丹丹眉目生情,唇語嚶嚀,她的的吟唱如鳥雀在鳴,如弱柳扶風,如彩雲追月,如天籟之聲,在她的歌聲中似乎看到一幅動靜有致,美輪美奐的畫麵。
秦莫想起他和憐香的情感,不僅思緒紛飛,感慨萬千。
雙飛雙棲守,甜美溫馨留。
人生愁恨多,何如燕自由?
他們苦苦相戀無果,哪如這雙飛燕來得自由而快活?同樣的曲子秦莫卻聽出了不一樣的感覺。他和憐香先是“試入舊巢相並”,卻總是“商量不定”,一直到如今的“愁損翠黛雙蛾,日日畫闌獨憑”。真是造化弄人,頗多無奈愁緒在心頭。
秦莫和龍蒼懿正聽得入迷時,卻聽得“啪啪”幾聲鼓掌,從樓下走上來一位年輕俊美的少年。
這少年看樣子約莫有十六七歲的樣子,但見他龍章鳳姿,天資自然,眉目如畫,身姿卓越。豐神俊俏的臉上含著淡淡的淺笑,傲世獨立的氣質透出一副天生的高貴氣息。
少年瞥了一眼秦莫,在他的臉上停留了片刻,然後微笑著走過來,大大方方的一屁股坐在秦莫左側的凳子上。
“二位,借光借光!湊成一桌,可好?”那少年說話間不看秦莫,隻衝龍蒼懿露齒一笑,眼睛會說話一般盯著龍蒼懿。
“你若不嫌,隻管坐就是!”龍蒼懿似乎毫不介意,還遞上了一個溫柔的笑。
“那就好!那就好!餓死了,我先吃了再說!”那少年也不管秦莫緊皺眉頭的臉和龍蒼懿玩味的笑意,拿起秦莫的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口大口地吃著桌上的菜,轉眼間盤子裏隻剩湯水。
秦莫驚得目瞪口呆,沒見過這等無理之人,但見龍蒼懿隻默默看著,含笑不語,秦莫也不好發作,隻是用惱怒的目光盯著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
少年吃完後抹了抹嘴,衝秦莫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又回頭對丹丹詫異地提醒道:“喂,怎麼不唱了?挺好聽的嘛!”
丹丹方才也被少年的吃相驚呆了,此時竟忘了彈唱,正待清喉潤嗓手指撥動時,那少年卻冷不丁的站起身,用一副色迷迷的眼光上下打量著丹丹,隻看得丹丹心驚肉跳,惶惶不安。
“小娘子真漂亮,陪大爺玩玩怎麼樣?”少年忽然一手托起丹丹的尖俏下巴,一手伸過去使勁兒一攬,把丹丹連人帶琵琶狂摟入懷中,就要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