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萋萋安靜的靠在木欄上,看著頭頂被撕破一道口子的天空,臉上陷入哀傷和迷茫的神色,“那上麵的風景真的比這裏的好嗎?可笑可悲啊!我什麼時候才能等到契機,下了這山呢……”
齊天站在大馬路上,仰著頭,看似傻呆呆的往上看著,“這不是白日飛升嗎?上山?山不是在上麵嗎?”
同在前莊,有近百人和齊天一樣,都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上山,原本他們以為上山就是和從山腳下到這裏的路是一樣的,但是如今看來他們的想法都錯了。
“這天空之外是什麼?”許多人此刻都想知道這個問題。
楊玉真還是緊張的,畢竟他對那外麵的世界有過猜測,但是沒有真正的看過,他隻隱約覺得在前莊生活的久了,就像是被圈養在稍微廣闊牢籠裏麵的牲畜,一不小心就會觸碰到規則被逮起來。而在這裏生活的久了,甚至偶爾會覺得就這麼平凡的生活下去不錯。
當楊玉真上升到了一定高度,俯瞰這座城鎮的時候,突然發現這座城鎮那麼的小,小的出乎意料,小的似乎一天時間便能繞城一圈。
楊玉真心頭閃過諸多的疑問,但他相信他已經合格了,已經能入山上之人的眼了,他自有了!他會獲得他的造化了。
楊玉真仰起頭,不再留戀下麵的一絲一毫,他身子終於觸碰到了那被撕裂的天空邊緣,他看到有一張熟悉的麵孔正帶著微笑看著他,他不禁驚呼,“王叔?”可惜他現在似乎發不出一點聲音,連他自己都沒聽到他的這一生呢喃。
“好多年了,終於又有人來了。”那被楊玉真稱作王叔的人看上去仙風道骨,十分慈祥。
可正是因為這樣,楊玉真心頭才更有不安!此人是回春堂前大掌櫃的,說不上是十惡不赦之人,但是此人絕對是楊玉真見過的最吝嗇、最不苟言笑的人!
楊玉真臉上擠出溫和的笑容,看上去十分高興,他此刻大半個身子都出了那撕裂的天空,可是他一看四周竟然都是石頭牆壁,而且這牆壁十分的窄小,好似是在井口一般,而王叔也好似是在井上往下看著。
“這次不知道有多少的經曆可以品味啊!”王叔嗬嗬一笑,然後一手伸到井裏將楊玉真拉了出來,“跟我走吧!”
“這是哪裏?我不是上山了嗎?這裏怎麼是個庭院?”楊玉真隻覺的一陣冰冷的氣息順著王叔抓他的手傳了過來,讓他覺得毛骨悚然。
前莊裏,齊天揉了揉眼睛,看著天空變得與平常一樣,隻覺得奇怪,似乎那山上的氣息他更熟悉一些。
柳記茶社,柳天天一手放在柳萋萋麵前晃啊晃,“哥,你看什麼呢!都已經結束了啊!這場景我們又不是第一次見了,有什麼好看的。”
“沒事兒,”柳萋萋回過神來,“我在看一場陰謀啊!一場欺騙了所有人的陰謀。”
“哥,”柳天天拍了柳萋萋一下子,“別總說胡話,自己解釋不了的話就憋在心裏別說出來,等哪天你能將所有事情都和我挑明了,再說這些我能聽懂的。”
“好,等你長大了,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柳萋萋按了按柳天天腦門,“你那個小情郎就要過來了,你不要梳洗打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