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載道忙活著手頭上的事情,完全沒在意已經吃完飯站在他旁邊打量著他的王涼。
許是沒能在李載道身上看出什麼端倪,王涼微笑的直接開口威脅道:“別多管閑事,有些事不是你這種普通人能夠插手的,錢雖然是個好東西,但也得有命花才行”
“所以?”李載道自顧自的將裝滿垃圾的餐桌布扔在垃圾桶裏漫不經心的回道。
“所以有多遠滾多遠,因為一些閑事將小命搭進去可不怎麼劃算”王涼臉上依舊帶著和煦的笑容,仿佛剛才那些惡毒的話不是出於他口。
“哦,是這樣啊”李載道邊換餐布邊應承了聲。
王涼現在有一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是這樣到底是哪樣啊,是服軟還是頑抗給個明白話行不行?
不過王涼也不打算深究下去了,他這麼做完全是想要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如果這個服務生硬是不知好歹想要橫插一腳他不介意手上多一條無辜的亡魂。
打定了注意的王涼不再多做糾纏轉身向不遠處等待著的連詩雅做了個ok的手勢然後一道離開。
李載道半眯著眼睛看著兩人肩並肩離開的背影不禁打了個寒顫,天其實挺熱的,因此王涼連詩雅兩人離開的時候前者貼心的用手做了遮陽傘舉在後者的頭頂,仿佛他手下嗬護的人就是他的全世界,誰又能相信這樣的關切隻是虛情假意的敷衍。
夜靜悄悄的降臨,燈光一盞盞的亮起,但此時李載道的“眼前”隻有一盞古樸的泛著腥紅光亮的紅燈籠,這盞紅燈籠就是王涼,被死生瞳盯上的人,除非成功殺死目標或者被李載道殺死否則將一生逃脫不了死生瞳的監視。
但即便李載道知道王涼殺人的地點與時間,他恐怕也是來不及阻止的,現在的李載道隻是一個有點特殊的普通人,想要阻止就必須無時無刻的陪在連詩雅身邊,但別人不情,自己不願,又怎麼可能呢。
在世界的各個角落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生命在誕生與隕落,李載道能盡的隻能是一份綿薄之力。
走出凱賓斯基,走過一家家服飾店網咖茶樓……,李載道在一家有些古典風味的清吧前停了下來,hello清吧是這家店的名字,也是李載道晚上兼職的地點。
推開門沿著盤旋而上的木質樓梯走上去,入眼是一排排橢圓型酒桶似的桌子,旁邊的古藤椅子上三三兩兩的坐著穿著考究的顧客。
酒桶似桌子的盡頭是有十幾米長的清吧櫃台,櫃台後麵調酒師們調試著各種風情各種色彩的酒類。
酒桶桌子左邊有一麵薄薄的木質雕花牆,從孔隙中看過去那邊的布置與這邊仿古的格調恰恰相反,極盡現代化,充斥著玻璃與琉璃,折射出各式絢爛的光華。
初次來hello清吧的顧客或許會被這略顯新奇的布置所吸引,但對於司空見慣的李載道來說卻已經習以為常,不過有一道風景即使經常看還是覺得別有一番風味。
隻見櫃台的半空有一抹絢麗的火紅在跳躍,騰挪,而操縱這道火焰的則是一雙雪白的纖纖玉手。
伴著這雙手隨意的一顛,一顫、一挑……盛著雞尾酒的水晶酒壺宛如一道不斷在律動的音符,等待著奏響最後一聲尾音。
這聲尾音沒有讓人等待太久。
二刻鍾後伴隨著雪白的手向上輕輕一拋,一輪火紅的太陽驟然升起,並且越來越明亮!而在墜落的時候,那抹張揚的火卻又迅速內斂成了暗淡的血再次穩穩的落回了那隻羊脂白玉的手上。
手的主人將水晶酒壺放在櫃台上,隨手從大衣袖口處拿出一根皮筋將披散的波浪卷紮成了簡簡單單的馬尾,一位在調酒時渾身充斥著獨特魅力的佳人轉眼變成了一個和藹可親的鄰家姐姐。
“幽姐,又手癢閑不住了”李載道見源幽調酒完工後微笑的上前打招呼道。
“是啊,這老板娘還真沒當習慣呢”源幽笑著點點頭,笑的時候她的眼睛美的如月牙似的,但這依舊掩飾不了她心底那縷淡淡的惆悵。
“陽明大哥一年前將hello清吧交給姐你,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難道到現在都沒有半點線索嗎?”李載道驚詫的問道。
“王陽明走的時候沒有通知任何人,就隻給我寫信留下一句將hello交給我的話,並且他從不使用電子設備,也沒聽說過有什麼親人,我根本就找不到任何關於他的線索,就仿佛……仿佛……”源幽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