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李載道簡直無語了，攤上這麼個貨，他仿佛看到了往後暗無天日的生活在向他招手。
atm機前，李載道看著屏幕上顯業的八千一百二十二的餘額，算了算帳，八百房租加九百生活費水電費加要新換一個千元機再加現在要多養一個“人”，並且按照鬼的吃法和不知怎麼來的品牌控生活費至少要翻上三番，合計需要四十五張紅票子，每月的開銷也從一千七百元增加到三千五百元，按照湘城平均工資不足三千元的薪酬，別說存款了，坑都不夠填。
李載道取出五千塊錢，從平價超市買了鬼需要的洗漱物品順帶從旁邊的德園包點買了三個肉三鮮包，四個燒麥，兩杯豆漿，至於手機，能緩緩就緩緩吧。
打開租房房門，李載道丟給鬼三個三鮮包，二個燒麥，一杯豆漿就自顧自的開始打掃衛生，頹廢一個星期就夠了，生活不管好與不好，總歸是要過的，況且現在自己身上又多擔了一份責任，李載道打算忙完家裏邊的事，就去找兩份兼職，至於靠鬼？想想就覺得不靠譜。
“小子，把窗簾拉上”李載道剛剛打掃完衛生，打算開一把聯盟就被鬼叫住了。
李載道不知道鬼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還是依言照做了。
“世界有兩麵一生一死，我說的生與死不等於陽與陰，而是更接近於好與壞，就像人往往將好的一麵展現在人前一樣，世界也將自己陰暗的一麵隱藏了起來”
“就像殺人犯在殺人前能夠談笑風聲，殺人後也能泰然知若一般，你根本不知道在談笑與泰然後藏著多少血腥，因為看得見的罪惡往往隻發生在殺人的那一瞬間”
“而我要你看到的世界就是殺人前的世界，殺人前的殺人犯通常會有戾氣纏身，當然不僅僅是戾氣，被現在的世界所不容的一切異氣都被隱匿了起來，你要融入它們，就得先看見它們”鬼沙啞的聲音平靜的響起。
“怎麼才能看見它們”李載道問道。
“我會給你我的眼”鬼的聲音不起波瀾，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的眼給了我，你自己怎麼辦”李載道驚詫的問道。
“你看現在的我像是有肉身的樣子嗎，我的肉身全被瓜分了出去，隻搶回了一對眼，不是我不愛惜其它器官，而是相較於它們這對眼在有心人手中的話會發生大恐怖”
“利弊我已跟你講清，這對眼你要還是不要！”鬼的語調終於起了波瀾。
“要！”李載道回答得毫不猶豫，機緣麵前容不得瞻前顧後。
“好！那就給你”鬼同樣幹脆的往李載道眼前一撫，兩縷濃黑的煙霧一寸寸的往李載道左右眼睛裏鑽去。
在煙霧剛剛鑽進李載道眼睛裏的時候，李載道眼前浮現了一片無邊無際的荒原，荒原上有著成千上萬的土坡，隨著湧入的煙霧越多，土坡也越來越多，看的也越來越清晰。
那哪是什麼土坡，而是一座座荒廢了的墳墓！與墳墓裏的人一同埋葬的還有一把把鏽跡斑斑的兵器，兵器上有幹涸的血液，有金色的，灰色的，黑色的……唯獨沒有紅色的！但，有一股股紅色的血液從無數個墳墓裏的七個墳墓中流出，宛如墳墓滴落下的血淚，那是歲月都埋葬不了的不甘！
無數墳堆上鮮少有墓碑的存在，即便是有，也是寥寥幾筆帶過，唯有一座如山的墳堆上有一座數十米高的墓碑被八根銀色的鎖鏈呈銀網般捆綁著，那不是緬懷，而是鎮壓。
時空逆流，景色不斷的在演變著，漸漸出現了山脈，河流，平原，海洋，沼澤……還有在山林間，平原上，雲層裏出現的一片片古建築，畫麵靜止，緊接著，山川崩塌，河流斷流，海洋幹涸，一片片古建築淪為廢墟，還有一眼看不到邊的屍山血海，李載道看不清他們的麵目，但一股悲涼的氣息死死的圈繞著他，他的心好痛好痛。
煙霧一縷縷的鑽進李載道的眼眶，宛如織毛衣一樣的織出了一對全黑的瞳仁，與此同時畫麵消失，李載道先前棕色的瞳仁被黑色的瞳仁完全覆蓋，讓李載道看著妖異至極！
李載道看向鬼張了張嘴。
“放心，你的棕色瞳仁沒有消失，隻是現在的你不能顯化重瞳而己”鬼知道李載道想問什麼回答道。
“那些畫麵描繪的是什麼？”李載道的聲音有些低沉。
“現在的人你不需要知道，你隻需要知道你擁有的是死生瞳，睜眼為生是為棕色，閉眼再睜眼為死是為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