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塵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隻覺得全身發軟,頭疼得特別厲害。陽光透過門逢射了進來,他下意識的用手掌擋住那刺眼的光,慢慢的適應了屋內的光線,便看到坐在床沿的趙鋒正閉著眼斜靠在床欄上。到此刻看到師弟,心中升起一股暖意。他用手撐著床板想坐起來,無奈胳膊卻很泛力連他的身子都撐不起,剛起了一半的身子又倒了下去。響聲驚醒了趙鋒,看到再次撐起倒下的白塵,連忙伸出雙手將他緩緩的放在床上,道:“師哥,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還好。”白塵輕聲說著,看著一臉關心的眼神,續道:“隻是人感到很泛力,沒有力氣。”
“喝醉酒後剛醒來都是這樣子的,你也不必心急,過個幾個時辰就會好了。”趙鋒凝注著躺在床上的人,道:“昨天晚上阿貴對我說你喝了好多酒,我就過來了,進來時看到你毫無知覺的躺在地上,我好難受。你從沒喝過這麼多的酒。”
白塵聽著他自責的話語,輕笑道:“我沒事,你也不用擔心了。”
“可是……”
“小鋒,我躺著感覺到很不自在,你扶我起來吧。”白塵打斷他的話,輕聲說道。
趙鋒動了動嘴角,沒有再說話,他扶起白塵坐了起來,將頭轉向門口。就在此時,門‘吱’的一聲被推開,阿貴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看到斜靠在床欄上的白塵,喜笑道:“白大爺,您醒了。”看到白塵泛力的樣子,笑道:“醉酒後醒來都很乏力的,等一會我給您煮一碗香茶醒醒神,這可是我們店獨門的醒酒清腦的秘方,隻有掌櫃的有時喝多了才用的。”
白塵輕笑著道:“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阿貴搖擺著雙手,頓了頓接著道:“那我就先出去了。”
白塵笑著輕點點頭,道:“小鋒,送送阿貴哥。”
趙鋒送阿貴到門口,阿貴望了床上的白塵一眼,小聲道:“趙大爺,喝醉了沒什麼感覺,所以是什麼都不知道的,這剛醒酒的時候可是最難受的。你們年紀輕沒經驗,心情不好時就會喝酒,酒多傷身,勸勸他以後別多喝了。”看到趙鋒點點頭後才轉身離開。
趙鋒進了房間把窗打開,用毛巾濕了水走到白塵身邊。白塵伸出手,正要接過濕巾,趙鋒手臂一側,輕道:“讓我來吧。”
白塵輕笑著搖了搖頭,看著師弟熟悉的身影替自己擦拭著,“謝謝。”
“我們之間還用說這個嗎?”趙鋒走過去把濕巾放在盆架旁,走回床沿坐下,續道:“還記得以前我生病的時候,都是你照顧我的,今天的這些又算什麼呢。何況,你這次還是因為我才喝醉的。”
白塵看著一臉歉意的師弟,道:“這不關你的事,你也不要太自責了。”
趙鋒搶道:“不,若不是我說那樣的話氣你,你也不會傷心,不會喝那麼多的酒。”
白塵伸出手輕拍了拍趙鋒的肩,輕聲說道:“你不要想太多了,我說過不關你的事就是不關你的事,怎麼連我的話都不相信嗎?”
趙鋒望著白塵柔和的目光,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怕我受傷害才會跟我說那樣的話,我也知道我昨天的話傷了你的心……師哥,請你原諒我一時的衝動,不要再生我的氣了。我寧願你打我罵我,也不願你傷害自己……”
白塵攬住趙鋒的頭,道:“我知道了,你也別再生自己的氣了。”看著肩頭的人點著的頭,歎道:“江湖險惡,你一個人在外麵流浪可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嗎?特別是師父,每每想起你都會長籲短歎,每日都要到你的房間裏呆上幾個時辰。鏢局的事已經夠多了,你也別再讓他擔心,跟我回去吧。”
白塵側眼看著師弟,續道“就拿這次的事來說,如果那天你的那群朋友沒有路過那裏,那後果其不是很嚴重?”
“聚林寨並不是這樣子的,一定是下麵分舵的人仗著沒人管,才會如此的橫行……”
“那也不用你來管……”白塵的聲音有點大,他閉上眼緩緩再睜開,看著愣望著自己的師弟,續道:“今日的江湖已非往日的了……外表平靜,內層下卻隱著波濤,危機四伏,暗藏殺機。邪魔教眾四處挑起武林爭端,很多事不能隻看表麵,有些事看似自然,卻是有心人布的陷井,等著眾人去踩。江湖不是一個人的江湖,少林、武當、昆侖、華山、崆峒、青城各門各派之間有多少剪不斷理還亂的恩怨,現在也都已放下,正在商議如何同盟共敵惡魔。聚林寨現在看來已投入了魔教,還有多少個人、什麼人跟魔教有牽扯誰都不知道,你們現在路見不平是除了惡人,可是又怎能保他們一世。萬一哪天不慎掉下陷井惹禍上身,或是牽起戰爭的導火索,那又會使多少人為此喪生。這次若是讓師父知道你被聚林寨圍攻的事,又會有多擔心你,這些你都有想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