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國建州中部,安定城五號廢棄礦區。
礦洞深處黯淡無光,渾身被汗水濕透的孟陽手裏緊緊握著大錘,支撐快要倒下的身體,氣喘籲籲。
這是一個瘦弱,臉上略帶稚嫩的少年,濃眉一樣的眉毛非常明亮,就算累到極致,依舊閃耀著快樂和樂觀。
“再加把勁,一定要把它敲下來!”
一抹堅毅掛在他的臉上。
“喝!”隨著一聲粗重的呼喊,他所有的力量都擊中到了手上,憑借空氣裏好像有很多看不見的粒子聚集到他手上的瞬間,本已經精疲力竭的他再次揮動巨錘,猛地砸落。
“哐當!”
火星四濺。
礦壁上鬆動的礦石終於掉落下來。
“我終於晉級涅體初期,成為真正的武者了,哈……”
幽黑的礦道裏爆發出孟陽充滿得意的歡呼聲。
接下來馬上是他的一聲慘叫,“我的腳,好痛啊!”
垂掛在他胸口指甲般大小的香火罐裏隱隱傳出一片哄笑聲:“這小家夥,又不小心被自己敲下的礦石砸到腳了。”
“這個月都有五次了吧……”
“連續五年在這裏采礦,鍛煉並養活自己,也隻有他才能堅持做。”
……
當黃昏降臨時,礦洞深處走出一個瘦弱的身影,汗水濕透了他的衣服,貼在身上,累得直不起身體,巨錘拖在地上一瘸一拐地走向安定城,走進了此城貧民區一所不大的破舊房子。
洗了個澡,換一身幹淨但打滿補丁的衣服,孟陽躺在咯吱咯吱作響的床上,想象父親孟晃知道他成為武者後開心的樣子,不由自己也笑了。
忽然,他胸前的香火罐閃了一下綠光,一個身材高大,看上去病怏怏的老頭出現在他臥室,老頭的身影忽閃忽閃,目光可以直接穿透看到他身後的東西。
“鬼啊!”
一聲淒厲的尖叫聲在屋內炸開,孟陽一下子蜷縮在床頭一角,被子包裹著身體。
香火罐從出生孟陽就帶著,聽父親說這是母親生前留給他唯一的飾物。
看到床上嚇得打哆嗦的孟陽,綠光凝成的綠袍老頭十分鄙夷,凶巴巴地尖叫道:“鬼你個頭啊,連鬼和器靈都分不清楚,還鬼叫鬼叫的。”
“器……器靈?器靈老頭,你從哪裏出來的?我們家住貧民區,窮的要死,可沒有什麼好東西啊。”
綠袍老頭指了指孟陽的胸口。
胸口一團綠光把他吸引了,低頭一看,是那顆香火罐在閃爍。
從戴上後孟陽就沒有怎麼注意它。
“你是從這裏出來的?”摘下香火罐,孟陽指了指。
“不錯,老夫我已經注意你很多年了……”
“你太變態了,我的所作所為不是都被你看光了。我睡覺,洗澡,打槍,偷窺隔壁破房子裏頹廢老頭睡女人……”
“大部分時間我都是在沉睡,關注你是要消耗老夫靈力的好嗎?不過,我有那麼一兩次醒來的時候,正巧你在……打槍……這是正常需求,不要有負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