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昏暗的房間內,滿地胡亂地堆放著各式各樣的書籍,咖啡與檸檬汁的味道混雜著,偶爾還有一點奶牛的乳香。
以為很好聞,但也僅僅隻是瞬間。用力再吸,那股刺鼻的煙草味便早已埋伏其中,跑進胃裏翻江倒海,讓人有種想吐的感覺。
“唰唰”地寫字聲在房間內回蕩,伴隨著鋼筆快速飛舞。
這是一個有點微胖的大叔,戴著眼鏡,穿著很隨意,此刻卻十分認真。在他的書桌邊上,有一個墨水瓶和一杯白色咖啡,還有半片麵包。
隻見他頭也不抬,左手繼續寫著什麼東西,右手卻拿起那瓶墨水,徑直往口裏灌。
“今天的咖啡,味道有點鹹苦!”
微胖大叔喃喃自語,將墨水瓶放回原處,繼續拿著鋼筆在紙上飛快地“唰唰”。
一隻瘦骨嶙峋的老鼠,大膽地順著微胖大叔的腿向上爬去,好不容易來到書桌上,瘦骨嶙峋地身子一個哆嗦,黑色的毛發瞬間立了起來,睜大雙眼,與眼前的貓對視著。
貓就這麼瞪著這隻老鼠,瘦骨嶙峋的老鼠緊張得不敢動彈。
許久,貓伸出一隻貓爪子,將那半片麵包遞了過來。
瘦骨嶙峋的老鼠,顫顫地捧起這半片麵包,盯著那隻貓,眼裏流著熱淚,停留片刻,“嗖”地一聲再次順著微胖大叔的腿,鑽進了身後的老鼠洞裏。
“對,養肥了再殺!”
微胖的大叔不禁激動地叫了起來,為自己寫作中突來的靈感表示得意。
貓靜靜地看著他,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歪著個腦袋趴在自己雙腿上,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
房間內,牆上的掛鍾,分針與時針正上方重合著,好似一對情侶久別重逢,一個在裏一個在外,就這麼膩歪著,發出酥軟的聲音響徹整個黑夜。
“嘭”地一聲,微胖大叔的鋼筆尖斷了,黑色的墨跡順著被劃破的白紙,流了進去。好好的一張白紙就這麼變髒了,或許整部作品也被汙染了。
驚得貓毛發炸開,一個蹦跳打到天花板上,還未落地,僅在空中,瘋狂地貓爬,一溜煙從窗戶逃走了。
“媽的,崩了!崩了!!寫崩了!!!”
微胖大叔扔下鋼筆,雙手死死地抓著頭發,低著頭全身止不住顫抖。
“滴”“滴”“滴滴”……
幾滴眼淚落在厚厚的幾遝紙上,與黑色的墨跡交融著。不一會的功夫,也浸入了這作品裏。
“怎麼辦?怎麼辦??這是我大半輩子的心血,難道真的就無法挽回了嗎?”
微胖大叔依舊痛苦,並十分自責。
對於一個作家來說,將一部上百萬字的作品進行修改是十分艱難的事情,但若真的寫崩了,一般的人會選擇爛尾,或者直接放棄,任其自生自滅。
可微胖大叔並不想這樣,這是他的孩子,無論如何自己都要盡全力去挽救。
但這又何嚐是一件輕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