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放學,她沒有直接回家,一個人走在昏暗的路上,晚風吹來,令她有些格外的清醒。月考成績已經出來了,但她還是感覺有些疲憊。路過小橋的時候她停留了腳步,那是每天上下學必經的路,但她卻沒發現夜裏的小橋在路燈的映襯下是如此的幽靜,安逸。一首歌,一個人,一座橋,一個簡單的故事,一如簡單的青春,盛開在了如花的心裏。有些淺淺的落寞,就連自己也說不上來是什麼,也許孤獨是一種境界,與寂寞相似,但本質不同,我希望你孤獨,但不希望你寂寞;孤獨中有清落,寂寞中有妖豔;人生難得取舍,故有得必有失,順其自然,便好。想想在心裏這樣安慰自己倒也覺得不錯,整理好心情回家了。忙到很晚才休息,早晨鬧鍾響的時候,她真的很想將它一把扔出窗外,隻是,她頓了一下,起床了。
早飯沒拿就匆匆離開了家,一路小跑到了目的地。有些失落,那些家夥,說好了老時間,老地方。原來隻要她自己。若不是從小到大都這個點起床,在這個寒冷的冬季和好不容易才有的周末。誰起床不需要些勇氣呢?算了,就當是單獨給自己放個假也好啊,每天複習,考試…讓人做夢夢見的也是做不完的卷子。如此下去,精神恐怕都是個問題,再說了,已經記不得上次跟她們來是什麼時候了。如此想想,她的嘴角,多了一絲的笑容,溫暖充滿了她整個身體。
老妖一夜未眠,他又抽煙了,這是他抽的第三支煙。想了很多,但當他打開燈時,卻什麼也想不起來。今天,對於他來說,他比任何人都痛,他對著鏡子裏的自己笑了笑,就連他也覺得僵硬無比。早早的起床怕她們遲到,打電話給小葉,沫沫,茂茂和晨同,才知道原來她們早都起床了。若是平常的禮拜天,誰不睡他個天昏地暗,可是這個禮拜天,又有幾個人能睡的住呢?雖然晚上大家也商量了,但心裏總還是有那麼些的擔憂。晨同雖然平時不是很在意這些,這次他卻一直都在,但誰都不知道他為了今天付出過多少。他有他的選擇,也有他的堅持,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卻不知道他做的到底對不對,他不知道該怎樣說出他的擔憂,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所以從那時起,她們以為他變了,其實他並沒有變,他一直沉默是因為他突然間不知道該怎樣麵對她們了。起的很早,卻並沒有像以前那樣直接去老地方,而是去了老妖家裏。這也是她們昨晚的決定,怕他們突然帶著東西過去會嚇到她,所以大家覺得還是等天稍亮些再過去,也讓她有時間想想,也許還沒等到她們,她會想起今天是什麼日子。然後她們再過去,也許會好些吧。隻是一切,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合情合理。
她決定自己去山上看看,走到山腳,向上望去,似乎隻有山腰的寺廟依稀有微弱的光發出,別的什麼也看不見。她覺得這樣也挺好。因為她有嚴重的恐高症。在途中,她遇見有人下山,她以為她是早的,可沒想到有人比她更早,而且早到她想象不來是什麼樣的原因。這讓她有了更想爬上去的念頭。山腰的寺廟,門掩了一半。許是上香的人還不多;許是天還未亮的緣故吧。她就這樣想著,突然,她有了想進去拜拜的衝動。她笑了笑,覺得自己孩子氣。於是便進了寺廟,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淡淡的,亦淺淺的。她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進了大殿,拈了三支香,借著蠟燭點燃,握在手中。行禮,跪拜。她將手中的香並未插入案上放置的香爐,而是握在手中,雙眼緊閉,依舊跪在拜墊上。她安靜的跪著,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此刻,她隻覺得她隻是一個虔誠的信眾,也需要有一盞燈倆指引她解開心中的結。廟祝輕輕走過她身旁,想要提醒她心意到了就可以了。但她卻看見她的額頭微微有泛出,便不再打算提醒,她見的太多太多了。隻是,如花的年紀怎會如此的堅韌,想來也是位倔強的姑娘。就這樣想的她並未注意到她已經起身了。繞過拜墊,俯身進香時,卻發現香已經彎了。她稍稍有些呆滯,但即刻轉身輕問道:“信女拈香已彎,有勞廟祝,可否入爐?”借著殿外泛白的天光,廟祝這才看清了她的眼睛,清澈,明亮,幹淨,卻給人一種分外犀利的錯覺。“你不必介懷,雖已彎曲,亦可入爐,倒是你心誠所至,便心誠為開。”說完便接過她手中的香,橫著放置在了香爐內,她低頭道了謝便側身退出了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