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雪柔的反常不但刑若邪沒有料到,連明玉寒都愣住了。UC小
說
網:隻是一個閃神刑若邪就抓住了空子,忽然反手撞上明玉寒,手肘大力一頂,他將兩個人的位置換了個個,把明玉寒推擠到自己的前麵,桑雪柔的劍就直接刺中了明玉寒。
幾乎沒有聲響地刺入了明玉寒的體內。
刑若邪一巴掌拍過去,用力扇了傻掉的桑雪柔一記耳光。隻是一下就讓桑雪柔倒下,回複神智意識到自己親手傷了明玉寒。
桑青在看見明玉寒被刺的刹那感到自己渾身冰冷,仿佛被人當頭澆了冰水,仿佛渾身被淋透後有寒風吹過。她甩開桑皓朝明玉寒處奔去,才踏出兩步就又被桑皓拖住。
桑皓死死抱住桑青。
“你放開我!”桑青大吼大叫,手腳齊上,她哪裏掙得開。最後狠狠咬了桑皓臂膀一口,咬到牙幫子都酸了桑皓還是不放。
桑皓知道自己不能放。他被桑青前麵不顧一切地奔向明玉寒的那一幕深深刺痛了。盡管他沒有受傷,可是他突然認為,隻要自己鬆開了手,桑青便真的再也與他沒有關係。
桑夫人一直在邊上看著,她慢悠悠地走到兩人身旁,伸出一隻手搭在桑青肩上,一拉一扯就分開了他們,腳上一踢就把桑皓踢了出去。桑皓兩手一擋,沒讓桑夫人踢中要害,可是桑夫人的腳力卻出乎他的想象,他又向後退了幾步,被後來跟上的袁老頭頂住才沒有失態。
桑皓回頭看了袁老頭一眼,袁老頭得令上前一躬身對桑夫人問候:“夫人長遠不見,身體還好?”
桑夫人退開不受,淡淡地回答:“我的人老了,經不起折騰,被你們這兩年鬧騰鬧騰,你看看,人都瘦了。皮肉都要枯萎得不見。你說我過的好不好,身體康健不康健?”
袁老頭明顯城府很深,被桑夫人的嘲弄也沒能讓他老臉難看。他朗聲說道:“夫人你雖然容顏盡失,皮肉也開始枯萎,但在袁某的心裏永遠是那個沐浴在月光下,被月亮光芒映襯出絕妙風姿的聖女。我們認識那麼多年,何必每一次都鬧得那麼不愉快。”
“我何必與你計較,嫁人前,我是聖女,你是跪在地上裝作信徒的騙子;成親後,我是夫人,你是管家,一樣的隱瞞身份地位,掩藏在我的府邸,為的就是你那了不起的從不出麵的皇帝主子。你保護了他的血脈,卻要殺盡我拜月教的不世之才。你手上沾滿了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的鮮血。我告訴你,你必然不得善終,死無葬身之地。”
桑夫人說話時是笑著的,但在她身邊聽見她說了這麼許多的桑青不由自主地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睛裏沒有笑意。她雖然笑著,卻是真真切切地表露出對袁老頭刻骨的恨毒。
桑夫人繼續說道:“你們一直在我身邊埋伏,我知道不讓你們的人紮進來你們必然不會放我們過平靜的生活。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但還是不知道你居然會是皇帝的人。你不是先夫的朋友親戚嗎?你不是受過先夫一家的恩惠才能活下來的嗎?我們搬去了別處你投奔而來,先夫對你萬般信任,可是你呢?哼。
我知道,什麼保護太子殿下的重任也不過是那個坐在金鑾殿上的老東西的說辭。他會在乎他的兒子被我劫持做人質?呸!
他為了結盟推翻前一個壓在頭上的兄弟,連剁掉自己的三個手指來盟誓的狠事都做得出,他會在乎一個兒子?太子又如何?皇後都可以換人做,何況外戚羽翼不豐的太子?
他想要我拜月教的寶藏,想得到藏寶圖,想得到不世之秘簡直是癡心妄想!”
桑夫人突然劇烈咳嗽,用袖捂口。袁老頭眼中精光一現,又作揖說道:“夫人,老夫好言好語相勸,你也莫要動氣。你的身體你自己最清楚。如今拜月教的蹤影早散了幹淨,你也離開故鄉二十多年。太子殿下業已長成,又深得當今陛下的寵愛,若是你能交出秘密,也好讓你的兩個女兒活得喜樂安穩,不是嗎?
夫人,先生已經過身多時。大少爺同他一起上的路。他們的屍骨我早已找了一個好風水的地方落土為安。你難道不想知道他們落葬的地方?不想找回他們重新安置?
寶藏的秘密你拿在手裏終是禍患。我看你枯瘦的樣子,說句實話,你也支持不了太久。現在我等固然拿你沒辦法,但我們還是可以等。若再等上三年五載,你那時候全身筋脈盡斷,一具枯骨,動彈不得,可又如何使得?
你若是鐵了心不說,我自然真的不好交差,到時候又少不得商量著在兩位小姐身上找補回來。四小姐你可以舍得,但是二小姐呢?一身細皮嫩肉這兩年已經在刑宮主手下嚐盡百般痛苦。你真的忍心?”袁老頭想了想桑青在桑府時不得寵,她又還是要挾明玉寒的弱處便將桑雪柔又頂在了杠頭上。
桑夫人隻作咳嗽狀,不好回答。鬱大娘行上前去,擋在夫人身前,眼睛瞪得極大,大吼罵道袁老頭:“你這個殺千刀的破落戶!狼心狗肺的東西!當初一身破破爛爛的上門來討食,老爺見你可憐與了你銀子讓你好做些小本生意。你卻拿了那些銀子去賭,輸光了銀子又到處討飯。老爺可憐你才收留你,見你讀過書認識字教你做了管事的,給你娶了媳婦,生了兒子。你兒子定是個沒托生個好人家,所以沒幾年就掉在井裏淹死了,報應!!蒼天有眼!!”
鬱大娘罵的大聲,絲毫不給人麵子。她一副潑婦樣,袁老頭真的當不起這樣的人來對付自己,連連後退。
桑青知道鬱大娘這出戲怕是有文章的,連忙扶了母親也退後一些,背對著來人,她從兜裏掏出一塊帕子來給她。桑夫人看了一下,放下手來接過,她手上有血印子,索性枯瘦的臉上看不出痕跡來。